徐洁似乎感受到我目光的闪躲,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是说道:
“茶茶好像是跟我一起来到这里的,这里……这里的情形我说不清,我就觉得,自从上了这艘船,我就分不清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里。”
她顿了顿,看着我悲声道:“你把茶茶带回去……把肉松带回去……”
“我他妈是来找你的!”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冲季雅云和桑岚大声道:“快跟上那个女人!”
“从现在起你最好给我认定一点,以后是听你男人的话,还是听你那个所谓师父的混账话!”我边拉着徐洁向前走边宣泄般的大声道。
我实在控制不住情绪,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瞪着她:“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我选的路,我从没后悔过,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不能老老实实陪我一起走下去?”
说到动情,我忍不住眼眶发酸。
徐洁眼睛通红,强忍着泪水用力点了点头,却是发不出声音。
洋女人步伐踉跄,虽然竭力想要奔走,但速度却不快。
我和徐洁、季雅云、桑岚一路跟着她,跟到楼梯口,就见她步履蹒跚的往楼梯上走去。
“她流了很多血!”桑岚指着楼梯上的血迹惶然道。
我早已留意到,洋女人一路跑过来,脚下滴落了一长串的血滴。
顺着血迹向上看,就见她白花花的腿内侧,赫然还有殷红的血液在往下流淌。
“跟着她!”我下意识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或许是职业的本能……不是阴倌,而是法医的职业本能,让我不顾一切的要找出诡秘背后的真相。
底层‘堂皇大厅’中的情景固然诡异,可我怎么就觉得,这艘船上一切的怪异经历,都和这个洋女人有关呢?
“等等!”上了一层后,桑岚忽然停了下来。
转过头,就见她正仰面看着拐角处墙上的一块标识牌。
标识牌上全是英文,而且并非是现代常见的字体。早年学的英语我早就大半都还给了老师,有限的单词或许还认得,这么长一大段,我是看着都眼晕。
桑岚盯着标识牌看了一阵,猛然回过头,“这艘船是戴文号!”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三个字了,眼看洋女人跑向一侧,我冲桑岚点点头,“边走边说!”
桑岚看了徐洁一眼,转过头,边往前走边说:“1900年,英国商人约克梅尔森为了入侵中国西部市场,购置了一艘名叫戴文号的商船,这艘船在经过瞿塘峡江段的时候忽然沉没。”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在英国的海航博物馆里,有戴文号的模型陈列馆,对于沉船的原因,解释的并不清楚,甚至时间上也有些笼统。单从现有的记载,根本就分不清戴文号是在开往重庆,又或者是从重庆返回的时候沉没……”
“说重点!”我转动眼珠,看着前方的洋女人仓惶的跑进了这层的一间舱室。
不等桑岚回应,加快脚步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