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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衿月?靳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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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的时候,靳月将小点心包好,塞进了霜枝的怀里,美其名曰饿了再吃。

  傅九卿站在檐下,瞧着院子里的风,吹皱了旁边的小池,吹得满园的花灯左右摇晃,光影斑驳,忽明忽暗。

  “公子,少夫人她……”君山有些犹豫,瞧着公子沉思的模样。

  “跟着她的那些人,查到了吗?”傅九卿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风吹得他嗓子发干,止不住轻咳。

  靳月不会说谎,明珠也不会说谎。

  她们没看到人,只有两种情况:一种,人就在他们身边,只不过常来常往,是熟面孔;另一种,轻功出神入化,又或者易容之术登峰造极。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极为危险之事。

  “暂时还没有查到。”君山也觉得奇怪,少夫人提及被人跟踪之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说明这事儿的确存在。可他们的人蛰伏在四周,特意跟了少夫人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异常。

  毫无异常,自然无处可查。

  “继续跟!”傅九卿转身回房。

  他当然明白其中的难处,连明珠都察觉不了,不可小觑。他倒不担心对方会出手,毕竟明珠的功夫不弱,只要靳月不走出京都城,天子脚下,谁敢造次?

  怕就怕,靳月会吓着,想起那些不堪回首之事。

  昔年之事,让至今她梦魇缠身,但凡白日里有些烦心事,夜里总要做噩梦,有时候她自己未能察觉,只能本能的哼哼唧唧,他却睁眼到天明,听得她断断续续的呓语,悄悄拭去……沾在她眼角的湿润。

  有些东高原地在骨子里,非药物可治,只能交给时间。

  君山不敢多说什么,公子怎么说就怎么做,只希望少夫人能明白公子的苦心,此后夫妻齐心,执手百年。

  衙门的马车,直奔一座民房。

  “在这里面?”靳月从马车上下来。

  安康生点头,“五公子给的消息,自然是没错的。”

  “那倒是!”对于傅九卿,靳月还是信心十足的。

  傅家别的没有,有的是钱,有的是人。五湖四海,到处都是铺面,有铺面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眼线,有眼线的地方……就有消息!

  “你们来了?”罗捕头压着嗓音,“确定,人就在里面,待会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你们在外面堵着,若没有同伙,我一定把人给你们带出来!”

  “小心!”安康生叮嘱。

  罗捕头拍着胸脯,“多大点事,一个女人而已!你们不是说,这女人不会功夫吗?”

  “她不会,万一不是她呢?”靳月翻个白眼,“若是有人戴着皮面,冒充她,你若大意,仔细像上回那样……”

  “呸,小丫头片子不会说点好听的?老子吃一堑长一智,还能再吃这些人的亏?”罗捕头哼哼两声,转头去吩咐手底下的兄弟们准备。

  “待会,保护好少夫人!”霜枝扯了扯明月的袖口。

  明月颔首,握紧了手中剑,扭头去看自家少夫人,却又见到了少夫人的那个不经意的动作。

  靳月全然没注意到,明珠盯着她看,温热的掌心轻轻摸着剑柄,警惕的盯着屋舍四周,心头盘算着,无论如何都得把人抓住。

  若抓了季晚在手,王陌人证物证确凿,一旦抓捕归案,定罪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罗捕头做了手势,开口不开声,从三数到一。

  下一刻,衙役齐刷刷翻墙而入,罗捕头冲在最前面。

  院子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听得很是激烈,应该是发生了搏斗。不过这搏斗声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就安静下来,俄而是衙役们的哄闹声。

  “抓住了!”安康生单手负后,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最初的沉稳之态。

  也难怪,苏立舟这般信任他,年纪轻轻的,做事却颇有大家之风,若此人不当师爷,不管当谁家的幕僚,都是绰绰有余的。

  “安师爷?”靳月忽然开口,“你有没有不能解决的事?”

  安康生平静的望她,似乎是在思索她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永远都这般气定神闲?”靳月问。

  安康生认真的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孤身一人,所以在意的并不多。人无软肋,则百毒不侵,无畏无惧!”

  靳月还想说点什么,屋内忽然传出声响。

  “抓住了!” 靳月登时来了精神,“抓住季晚了?”

  果然,罗捕头笑盈盈的从院内走出,“功夫不负有心人,甚好!”

  与画上的美人不同,如今的季晚因为东躲高原地,极是灰头土脸,哪里还有画中人的灵动之美。那双美丽的双眸,蓄满了灰白之色。

  她抬了头,扫了一眼众人,忽的笑了一下,“如此兴师动众,委实是我的不是。”

  “带走!”安康生不愿在这里跟她废话。

  “我冲进去的时候,她正打算易容逃走,约莫是得了消息。”罗捕头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袱,随手丢给底下的衙役,“搜一搜,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残留。”

  靳月跟着安康生进了院子,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说白了,最稀松平常,躲在这里委实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只不过……

  “你干什么?”安康生皱眉。

  罗捕头哈哈大笑,“我就说嘛,女人当捕头,就知道色香味……”

  “呸,那是厨子!”霜枝啐了一口。

  安康生扯了扯唇角,“靳捕头是发现了什么?”

  “有血腥味。”靳月双手叉腰,合上双眼,“就在这院子里,你们仔细闻闻看,有一股很浅的腐败味道,血腥味也很淡,但是……”

  安康生轻嗅,罗捕头使劲的闻。

  “好像有一点!”安康生望着罗捕头。

  罗捕头委实没闻出味儿来,可是连安康生都这么说了,那这个院子绝对是有问题的,“靳捕头,你再好好闻一闻,哪一块比较味儿浓?”

  “墙角。”靳月指着边角。

  “你们几个过来!”罗捕头一声招呼,“把那墙角刨开!”

  趁着众人刨墙角的时候,安康生抬步朝着屋内走去。

  靳月只觉得屋子里的血腥味好似更浓,再瞧着桌案上那张皮面,当下了然。

  “这是……”明珠诧异,先一步上前。

  霜枝只觉得恶心,“这皮面做得好难看!”

  “这不是做的。”明珠呼吸微促,伏在桌案上,借着烛火仔细看着,“一般来说,所做皮面多少会与人皮有些差距,唯一能完全看不出问题的,应该是活剥下来的皮,经过特殊处理之后,覆在面上,与真容无异!”

  霜枝原本想上前仔细看,听得这话,吓得一下子往后蹦了两步,“什么?活剥?少夫人,您别过去,好吓人,晚上瞧着会做噩梦的。”

  “可不,连面上的细纹都是活的。”罗捕头轻叹,“真是丧心病狂。”

  这是个独居老婆婆的屋舍,墙角挖出来一具尸体,便是屋主。

  “只要手上沾过血,就不会再惧怕杀人。”安康生往外走,“走吧,回去审审,可能会挖出点王陌的消息。”

  一听王陌,罗捕头便来了精神,肩膀上这笔账,他可得好好讨回来。

  衙门,刑房。

  季晚被丢在了地上,身上戴着沉重的镣铐,漂亮的脸蛋已经染上了污浊,发髻沾了各种污渍,瞧着极是狼狈。她喘着气,许是因为绝望,又或者是因为真的没了气力,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愣是没能站起来。

  “季晚,是你自己招供,还是让我们来说?”罗捕头问。

  安康生不着急,坐在苏立舟身边,提笔记档。

  靳月偷偷瞧了一眼安康生的字,嗯……是个人,写得都比她好看。若说傅九卿的字里行间,透着一丝冷戾刚硬,那么安康生的字,真的是字如其人,瞧着很是温和从容。

  “我没什么可招的,你们既然能找到我,就说明已经掌握了证据,杀人偿命,可我没亲自动手,知府大人不能断我死罪!”季晚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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