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程南慎慎的上前,“您这是……您不是来给小王爷瞧病的吗?”
靳月指尖娴熟的捻去花生皮,冲着身后的漠苍努努嘴,“喏,大夫在那呢,我就那三脚猫的功夫,回头治不好,倒是把人给治瘸了、瘫了,又该如何是好?”
将花生仁塞进嘴里,靳月美滋滋的嚼着,“还愣着作甚,赶紧瞧瞧小王爷的伤势,若是治不好,为你是问!”
“是!”漠苍行礼,毕恭毕敬的放下了药箱,捋起袖子就朝着床边走去。
宋宴黑着脸,瞧着步步逼近的漠苍,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闲适的靳月身上,“靳月!”
“什么事?”靳月有些口渴,瞧着桌案上的瓜果,“能吃点吗?”
宋宴憋着一口气,被她这副无辜的表情给气得,当场“哇”的吐了口血,瞬时面色惨白如纸,额角冷汗直流,吓得燕王妃失声尖叫。
“宴儿?宴儿!”
靳月也不着急,冲着漠苍使了个眼色,漠苍手脚麻利,快速掀开了宋宴背上的覆盖布,瞧见了那血淋淋的脊背。
明珠和霜枝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自然得避嫌,各自转过身去,谁也没敢多看一眼。
漠苍倒是瞧出来了,这伤的确不浅,但也不至于非要找靳氏医馆的人去诊治,对裴春秋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肺腑,上完了药,好好养着便是。
“怎么样?”燕王妃心惊胆战。
宋宴一直盯着靳月,从始至终,她连眼角余光都不曾给他,顾自吃吃喝喝。都说旁观者,旁观者,可她连旁观都不愿,全然当他是空气!
可见,在她的心里,那十年真的被磨灭得干干净净。曾经的誓死不离,早就随着她的纵身一跃,摔死在悬崖底下,随着女子军的覆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靳月,再也不是当年的靳月。
“没什么大概,上了药好好歇着,因着是棍棒加身,所以体内会有火毒生出,得小心谨慎着,千万不能再大动肝火,免得伤势恶化。”漠苍煞有其事的说着,“我会开一副药,到时候一日一贴,大概十天半月的就没什么大碍了!”
“十天半月,要这么久?”程南愣怔。
漠苍瞪了他一眼,“伤得这么严重,若是早些下了床榻,万一伤口二次开裂那该如何是好?”
“哦!”程南犹豫了半晌。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药不能停!”漠苍叮嘱。
靳月起身往外走,“瞧完了,那我就走了,告辞!”
“靳月!”宋宴气息奄奄的喊着她的名字,清理伤口的时候,他撕心裂肺的疼,却始终没敢吭声。
靳月定住脚步瞧他,“小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方才清理伤口的时候,本王想着,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疼过?于是,本王便忍住了,疼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他喘着气,笑得比哭还难看,额角不断有冷汗渗出,“你以前,为什么不喊疼呢?”
靳月斜睨他一眼,似乎有些瞧不懂他,眸中带着极为清晰的嘲讽。
“如果你喊疼……如果你说你也会疼,也许本王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宋宴伏在床边,很想让她能靠近点,再靠近点,可惜,她一直站得远远的,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靠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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