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
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是!”细柳红着眼眶,泫然欲泣之态,让宋宴不得不松手。
他见不得女人哭,一如当日的顾若离。
“罢了!”宋宴翻身躺下,“下去吧!”
细柳合上衣裳,此前伤势未愈,眼下又被宋宴狠狠的折腾了一番,自然是没了力气,身子一转,便翻下了床榻。
许是因为落地的动静太大,她慌忙扭头去看床榻上的宋宴。
宋宴背对着她,压根不为所动。
最后还是她慢慢拖着沉重的身子开了门,程南吩咐人把她送回房间的。 “大人?”细柳柔弱的缩在床边,“我……”
“伤成这样,总不能让人看笑话,让你单独住,是小王爷给予的厚待,莫要得寸进尺。”程南立在床榻边,嘴上说着凉薄的话,心里倒是有些可怜这小丫头。
此前军医吩咐过,她伤得有些严重,但是现在……
瞧着她方才出来时,面色惨白的模样,可见这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
程南不敢过问主子的事情,只能打发打发无辜的小姑娘。否则回到燕王府,燕王妃问起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在旁伺候的奴才。
“奴婢不敢!”细柳垂眉顺目,“只是我、我疼……”
程南紧了紧手中剑,转头吩咐底下人,“去找军医,拿点药过来,记得……悄悄的!”
侍卫快速离开。
“多谢大人!”细柳几欲作礼。
程南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有什么可谢的,都只是身不由己的奴才罢了!
经过靳月房门前的时候,程南瞧着守在门口的傅家家仆,眉心微微拧起,寻思着小王爷近来有了细柳姑娘,想必一时半会,不会再对公主下手了吧?
如此,也好!
翌日一早,靳月伸着懒腰出门,瞧着大堂里正襟危坐的宋宴,眉心微微拧起。
“奴婢听说,昨夜小王爷找了那个民女……”霜枝凑到靳月耳畔低声说。
姑娘家家的,也不好将“睡觉”挂在嘴上,话便只能说到这儿。
靳月心领神会,“荒郊野外的,能捡着一起睡觉的人,不容易!”
“少夫人,可以用早饭了!”明珠上前行礼。
漠苍盯着做的,才能放心吃,那些腌臜手段,逃不开他的眼睛。
“坐!”宋宴神清气爽。
外头的雨还在下着,冬日里的绵绵细雨最是惹人厌烦,冷风冷雨总往衣服领子里灌,冷飕飕的,冻得人直打哆嗦。
“你以前不爱吃小笼包!”宋宴皱眉。
靳月心头腹诽:到底是不爱吃,还是没得吃,你们心知肚明!
“我在衡州的时候,也爱吃,我家相公晓得清楚。”靳月一口一个小笼包,鼓鼓的腮帮子辗转着,像极了白嘟嘟的包子。
宋宴皱眉瞧她,“燕王府有的是小笼包,各种口味,你喜欢什么口味?”
“独爱傅家这一口!”靳月翻个白眼。
她巴不得这厮多说几句废话,千万不要惦记她的小笼包,这样她就能饱饱的吃上一顿,人是铁饭是钢,作甚都不能跟自己的五脏庙过不去。
毕竟饿死的时候,多半会被人笑活该。 “少夫人,公子今儿有些不太舒服。”明珠低声开口。
靳月嚼着包子的动作蓦地一怔,扭头瞧着站在楼梯口的傅九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昨夜湿漉漉的进去,惹得他染了风寒,此刻面色惨白如纸,厚厚的大氅衬着他眼底的乌青,整个人透着无言的阴戾与森寒。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是这份君子从容中,又掺合了与生俱来的威严。
一步一台阶,气势迫人。
连宋宴都看得心里发怵,不知道为何,傅九卿冷着脸的模样,好似比他父亲燕王更具威严,所谓威严,并非狐假虎威,亦不是矫揉造作,而是生在骨子里,融在骨血中,从内透出来。
“相公?”靳月担虑的瞧着他。
傅九卿顿住脚步,虽然相隔一臂之距,但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在押囚犯,身份上总归是有差别的,何况……还隔着一个多管闲事的宋宴。
门外的风,裹挟着凉薄的水汽。
傅九卿别开头,蜷着指尖掩唇轻咳。
“你怎么样?”靳月眉心紧蹙。
傅九卿依旧咳着,拂袖坐在一旁,面色愈发难看。
靳月二话不说便抱了桌案上的笼屉,坐在了傅九卿身边,“相公,吃点热乎的,能好些。”
“他是……”
“他是囚犯,也是我相公!”不待宋宴说完,靳月狠狠剜了他一眼,“小王爷若是看不惯,回到京都城去太后娘娘跟前参我一本!大不了摘了我这元禾公主的名头,但在那之前,咱们谁也别想压制谁,大家平起平坐!”
宋宴咬着后槽牙,“你是仗着太后娘娘宠你!”
“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靳月翻个白眼。
事实如此。
宋宴若无燕王府这靠山,以他的能力,如何能活得这般自在猖狂?所以他是投了个好胎,如靳月找对了靠山,是同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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