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立马急了,慌忙低吼“杨叔,我这个人比较愚钝,有什么需要的,您完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去吧,我要忙了。”杨利民机械似的晃动手臂“如果什么话都需要让人跟你说的明明白白,我感觉你这些年的社会路完全是在白走,另外你说你愚钝,可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你愚钝,是如何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底层青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又是怎样掀翻天娱集体,置辉煌公司于死地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傻子,只有愿不愿意去为之深思熟虑。”ii
我焦躁的辩解“杨叔,您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关键看你有没有别的意思。”杨利民不由分说的打断“记住,这次我回乡只为奔丧,任何和工作有关的事情都不想也无法染指,作为同乡同村,我可以跟你聊天叙旧,可如果论起来工作关系,我们永远势不两立!现在,我麻烦你下车,立刻、迅速!”
说着话,杨利民的表情也变得无比严肃,那对虎目瞪得堪比玻璃球似的溜圆。
对视几秒钟后,我无奈的缩了缩脖颈,不情不愿的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犹豫了十几秒钟后,我厚着脸皮又道“杨叔,您什么时候返程?方便透漏一下吗?”
“我马上要开视频会议,麻烦你把车门合上。”杨利民端着手机,看都没看我一眼,冷冰冰的横怼一句。ii
杵在车外的我,当时真的是又尴又尬,可还不能把怒火发泄出来,点点脑袋后,愤愤的“嘭”一下将车门关上,转身朝旁边走去。
很明显,杨利民对我的答复不满意,或者说他对我能给出的筹码压根没兴趣。
他没兴趣也就意味着我们接下来的日子会变得无比艰辛,被一个不属于我师父,且现在风头正劲的“央”字号首脑惦记,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一种后果。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压根不晓得人家究竟想要什么,他说话也总是含含糊糊,广靠猜的,我哪怕敲碎脑袋也照样无济于事。
“怎么样了大侄子,跟我哥聊的还行不?”
绕到前面灵堂的门口,像是等候许久的杨富山晃晃悠悠凑到我跟前发问。
“挺好的。”我心不在焉的敷衍一句“杨叔,我工地上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你这边刚好又在忙活,改天吧,改天我一定请您好好喝一场。”
“别改天啦,咱就今儿呗。”
哪料到这杨富山也是蹬鼻子上脸的无赖,直接笑呵呵道“丧事办得也差不多了,家族里有比我辈分高的可以主持,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酒瘾犯了,咱上县城找个地方玩一会儿?”
我现在哪有心思跟他“玩”,直接拒绝“杨叔,我工地上来了一批建材,现在段总正等我回去安排呢,咱们换个时间,今天真不合适。”
“怎么个意思啊王总,前脚刚用完我,后脚就要踢开呐?”杨富山也瞬间变了脸“别说利民还没走呢,就算他走了,凭我们至亲的关系,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他对你改变想法,我跟你说大侄子,趁着现在咱爷俩还有感情,你最好对我够意思点,别等哪天你想求我,我都没空多搭理你,到时候你再追悔莫及。”
他不提这话茬,我还没那么大的火气,可当说完之后,我心底憋着那点躁动瞬间被激活,眯眼打量他几秒钟后,我豁嘴笑道“杨叔您说的对,确实是侄子没品了,那咱这会儿就出发吧,找个环境合适点地方,我好好跟您表达一下心里头的崇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