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沉甸甸的防弹背心,我心口难以形容的温暖,吸了吸鼻子呢喃:“别看黑哥和兵哥平常总耷拉着大长脸,尽整这些让人眼酸鼻塞的事情。”
自打陈傲出事以后,我似乎真的不会哭了,最难受的时候也只是眼眶泛烫,却死活流出来一滴眼泪。
从路口等了半分多钟,一台银灰色的面包车停到我们跟前,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留着长头发,满脸全是坑坑洼洼痘印的中年男子把脑袋抻出车窗外开口:“搞喃,不是说好的镇子路口的吗?”
季军憨厚的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哈哥们,我们不是本地的,我以为你说的路口是这块呢。”
“先交钱后上车。”司机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有跟季军攀谈的兴趣。
季军马上掏出一沓钱递给对方,中年蘸着唾沫星子来回数了几遍后,才努努下巴颏催促:“上车吧土贼。”
坐进臭烘烘的面包车里,我先是来回打量几眼,随即直接侧过去脑袋朝路边观望。
等我们全部坐稳,司机翻了翻白眼道:“先讲好,我只负责把你们送到昆明附近,车子手续不全,不能进市区。”
“没问题,开车吧。”王嘉顺摆摆手。
不多会儿,面包车启动,载着我们直接插进不远处另外一条乡道。
“师傅,你跑这行多少年了?”季军坐在副驾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对方闲扯。
我则耷拉着眼皮,开始打起了瞌睡。
别看我此时好像气定神闲,实际上手心里已经全部都是冷汗,但我得装,装出一副既无知又无谓的模样,我的表情是整部剧最核心的东西,稍微有一点点差池的话,可能付出这么多暗棋就得前功尽弃。
清晨的瑞丽,温度还是比较低的,我示意旁边的王嘉顺将窗口打开一条缝,尽可能让自己时刻保持最高警惕。
车子行驶了差不多快一个钟头,乡道完全变成了崎岖的土路,两边的景色也从民房彻底变成了灌木林和一些峰峦叠嶂的石林山丘,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进入了一片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荒野地带,面包车的车速不由减缓很多。
季军干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呢喃:“诶师傅,前面路口你停一下,我想拉泡屎,昨晚上喝的啤酒可能有点凉,给我点卫生纸吧。”
“雀神怪鸟。”司机厌恶的赌档一句,将车子快速停下,丢给季军一卷卫生纸。
“朗哥,你们稍微等会儿哈,我很快得。”季军捂着小腹,朝着一处小土坡快步奔去。
“悠着点,别给我拉没了。”我开玩笑似的打趣一句。
瞄着季军笨拙的背影,我深呼吸一口气道:“这帮逼还挺能忍,准备准备吧。”
说罢话,我又掏出手机给谢天龙发了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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