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声道:“顺着街道往里迈腿,看到一个挂着koko招牌的店子直接往里闯,完事你们就从酒吧里面喝酒唠嗑,每张桌子只花最低消费,钱你先垫上,完事我还你,嘱咐好大家别闹事,更不许跟任何人发生口角,如果有人动手,直接往地上躺,后面我会处理。”
挂断电话不到十分钟,七八个穿着脏兮兮迷彩服的魁梧青年从门外走进来,张嘴就喊:“服务员,给我来张卡座。”
几个服务员满脸诧异,随即领班强忍着厌恶的表情出声:“先生,我们这里有最低消费的。”
其中一个工人粗声粗气的训斥:“消费就消费呗,咋地看不起我们刮大白的啊!”
“服务员,给来张卡座..”
“还有位置没?快点给上个卡座..”
也就眨巴眼的功夫,一大群身着工作服、解放鞋操着天南海北各地口音的民工如同过江之鲫似的从门外蜂拥而至,几个值班的服务员完全给吓傻了。
“瞅啥瞅,谁规定俺们工人不能来酒吧吗?”
“就是,那个小姑娘你眼神不对劲儿昂,咋地,瞧不见人啊!”
“哥,人领班是小伙,只是长得比较奶油小生。”
原本静悄悄的大厅瞬间变得跟菜市场似的喧闹,我和钱龙碰了一杯酒,全都露出了狐狸似的笑容。
酒吧这玩意儿讲究格调,混夜场的红男绿女们总有种自己是“小资”的优越感,如果让他们看到自己和工人一块消费,相信大部分人心底都会有抵触感。
况且酒吧街的夜场几乎全是按照最低消费走,根本不会限制玩多长时间,我准备让这群农民工哥们从现在开始一直玩到晚上,我不信丽莎姐不急眼,我粗算了一下,哪怕替所有人掏腰包,也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呸,这洋啤酒咋特么跟水似的。”
“服务员,再给俺来瓶白开水,服务员把卡拉ok给俺们打开,花钱还不让唱歌和跳舞啊...”
大部分工人哥们都是第一回走进夜场,瞬间芸芸众生相一览无余,有低头扒拉手机的,有肆意使唤服务员的,还有不少人直接随地吐痰,乱弹烟灰,本来挺有情调的大厅瞬时间变得乌烟瘴气。
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八九个打扮的吊儿郎当的社会小青年,拎着镐把子、砍刀从外面闯了进来,带头的是个染着绿毛的小青年,我见过这小子,平常没事总跟在江君屁股后面转悠。
进屋以后,小绿毛直接昂起脑袋嚎叫:“操他妈得,谁要砸场子啊,你们这群臭泥腿子全他妈给我滚出去!”
我冲钱龙努努嘴,他马上心领神会的踩在椅子上蹿了起来,张嘴就骂:“你喊你爹个篮子,吓特么我一跳!”
小绿毛起初没看到我,歪着膀子一脸社会的跟钱龙交流:“哥们,你混哪的?这场子是马克哥罩的,能明白啥意思不?”
钱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居高临下的冷笑:“啥罩?d罩还是e罩,咋地你们是乡村黑涩会啊!”
“快坐下吧皇上哥,别待会让人揍你。”我假惺惺的站起来,瞟了眼小绿毛,然后又看向四周郁郁葱葱的农工哥们吆喝:“有手机都拿出来手机拨打110,就说有人强迫你们消费,会上网的百度一下消费者协会的号码,举报这场子欺诈消费者,鄙视农民工。”
小绿毛这才看见我,面露忌惮的问:“王朗,你要干啥!”
我走到他面前,拿食指戳在他脑门上狞笑:“咱俩段位不对等,你去喊江君过来跟我唠,还有别他妈用你那种欠削的小眼神打量我,保不齐待会我哪个哥们心情不好,照着你的逼嘴嘣两梭子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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