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罢,贺来完全没有再在意宁伟的表情,没事人一般回过身子,朝着我摆摆手。
“贺少,我觉得..”宁伟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眸子里迸发着愠怒,但似乎并不敢表现的太过强烈,压低一点声音道:“我觉得,我和王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谈完,不知道您能不能稍等片刻?”
“啊?”贺来宛如反应半拍一般,慢悠悠转过去脑袋,冲宁伟微笑:“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让我等你片刻?”
宁伟胸口剧烈起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埋怨:“不是,我就觉得,贺少这事儿办的有点损失公平。”
“公平?”贺来再次疑问一句:“你也是混迹社会多年的老炮,你告诉我,什么叫公平,目前在我看来,你的价值没有王朗高,这他妈就是公平,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找我,也可以直接跟贺家对话,我表达的意思够不够清晰?”
宁伟咬的牙豁子“吱吱嘎嘎”作响两下,慢慢耷拉下脑袋。
贺来抬起左手臂,食指尖直接戳在宁伟的额头上,中气十足的提高调门:“我问你,我表达的够不够清晰!”
“够清晰。”宁伟舔舐两下嘴唇上的干皮,心有不甘的点点脑袋。
“记住我的话,在鹏城,只要你是做建筑行业或者周边的,以谁位尊不重要,但不要忤逆贺家。”贺来揪了揪喉结冷笑:“不然谁能让你起来,我就能让谁倒下,好好的当个人吧,别总让谁提醒。”
宁伟往后倒退半步,咬牙挤出一副笑容:“我..我记住了贺少。”
“福田区下一年的建材生意还是你说了算,这是贺家给你的承诺,也是我对今天失去的歉意,不过你心里要有数,我可以说对不起,你不能跟我聊没关系。”贺来伸了个懒腰,朝着已经钻进车里的我和钱龙摆摆手:“待会见。”
开车的年轻小伙马上很会来事的踩下油门,我透过玻璃车窗扫视一眼外面的宁伟,皮笑肉不笑的摆摆手道别。
随着车子启动,没多一会儿,我们便驶出地下停车场。
正如万良告诉我的那样,停车场外,酒店旁边,包括周围的街边,三五成堆的堆满了社会小青年,那帮人的胳膊上统一系着红色绸带,套用社会上最常用的话语形容,基本全是“自家军”。
社会上,有一大拨人干的就是“站位”的行当,所谓“站位”说白了就是给人撑场当刀手,寻常时候捧个人场,一些特定的环境里充当打手,这类人才是真正拿钱办事的主,旗下的小崽子岁数都不会太大,全属于刚入社会,又不太懂江湖的年纪,所以使唤起来,分外的好用。
五六分钟左右,贺来的司机将我们放到酒店附近的一个小广场,随即简单客套几句后,便扬长而去。
从车里出来,我扫视一眼万良、叶小九和钱龙,最终还是将已经到嘴边的疑问给咽了回去。
万良递给我一支烟,气鼓鼓的出声:“老弟,今天的事情我有错在先,如果不是我非喊着让你过来参加拍卖会,你们和宁伟也不可能对上,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随时言语,能帮的往死帮,不能帮的,砸锅卖铁帮,狗日的宁伟属实快气死我了。”
“万万啊,你气个毛线,宁伟就算再不是东西,撑到底没跟你咋地,可对我们真心不太友好,欠我们饥荒,拽的好像二五八万,这个仇我特么待会就拿小本本记起来。”钱龙瓮声瓮气的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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