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生还没表态,陆国康已经像被踩着尾巴似的惊叫:“你疯了吧?信不信现在全山城的警察都在找你?不止是警察,还有辉煌公司和降九组织,随便让谁碰上你,你就得折了!要回你们回,我打死也不走。”
“行呗,那你自己走。”我拽开车门朝他努努嘴,随即又朝着刘博生道:“刘哥送我回去,你不用进市区,我到时候自己想辙。”
刘博生皱着眉头劝阻我:“王朗,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回去,最后捅出来篓子,受牵连的人太多了,冷静冷静吧。”
我点燃一支烟,不愠不火的反问:“冷静能冷出来钱吗?咱要上广州,需要是真金白银铺路,没有票子,你我寸步难行,懂不懂?”
刘博生揪了揪鼻头继续规劝:“实在不行,咱们先离开山城,完事你打电话让朋友来送也可以,真心的,别拿警察的力度当游戏,一个地区的警察要想找到你,只要你敢露面,他们就能布置出天罗地网。”
我沉下心思索几秒钟后,问他:“车里的油还够跑多远?”
刘博生低头微微计算一下后出声:“加上我兜里的三百块钱,跑到泸县肯定没任何问题。”
我长舒一口气摆手:“走吧,那就先到泸县再想辙。”
陆国康大喘息两下后,将汗津津的手掌在裤子上蹭了两下抱拳:“祖宗诶,只要你不掉头回山城,去哪干啥我都肯定配合到底。”
剩下的路程,我们仨人都出奇的沉默。
既为了即将“断炊”惆怅,也因为未卜的将来苦恼,南行之路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似的令人压抑。
刘博生的驾驶技术很棒,即便开着台破破烂烂的工具车,仍旧能保持很均匀的速度前行,接近中午十点多钟的时候,我们总算抵挡了泸县的外环路上。
陆国康毕竟是个老江湖,等车子停稳以后,他马上环视一眼四周出声:“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停下,然后咱们晃悠进县城里,不然从路边捱着太显眼。”
刘博生无奈的又重新打着火,随后我们仨就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开着车在县城的外围来回溜达,最后得亏陆国康眼皮活,将加完油仅剩下的三十块钱给了加油站一个服务员,对方才准确我们把车停在油站附近。
再然后我们套着脏兮兮的工作服,就跟难民似的架着腿脚不利索的陆国康朝县城的方向走,走出去没多远,刘博生又弯腰从地上抹了两把,分别在我和陆国康抹擦两下,耸了耸肩膀道:“越脏越不起眼。”
走道绝对是个体力活,步行了能有差不多五六里地后,陆国康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闹腾起来,略显尴尬的问他我俩:“身上还有碎钱没?咱买点火腿面包啥的吧?”
“忍着!”我和刘博生异口同声的咒骂。
又走出去八九米远,我的肚子也很不适宜的咕噜起来,不是我特么想应景,实在是从昨晚上到现在为止,我真是啥玩意儿都没吃过,能坚持到现在才觉得饿,属实已经是种奇迹。
陆国康慌忙摆手辩解:“不是我啊!”
“说实话,我这会儿也有点饿了。”刘博生摸了摸干瘪的小腹,仰头看了半天后,指向不远处的一间路边饭店道:“要不咱们先垫吧两口去?完事我想办法解决。”
半分钟后,我们仨跑进饭店,零零散散的要了一大桌子菜,随即甩开膀子就开整,看到上来一盘红烧排骨时候,陆国康眼泪都下来了,不住的哽咽:“这辈子我都没混的这么差过。”
刘博生捧着个大肘子,含糊不清的嘟囔:“混的比乞丐还凄惨的黑涩会,我此生也就见过你们俩。”
我拿胳膊捅咕两下刘博生压低声音朝:“刘哥,我刚才看见老板娘有手机,要不你使使美男计,把她手机骗过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