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言语,我继续喷着唾沫星子骂叫:“你算个鸡毛的白无常,仗着自己比人强那么一丢丢,就可以肆意凌驾在生命之上,我如果跟你似的,刚刚就让我家的买菜保姆,直接给你丫点天灯了,完事一点愧疚之意没有,还特么舔个大脸跟我说,自己心理出问题了,那我可不可以也心理出问题,失手给你宰了!”
白老七攥了攥拳头呢喃:“王朗,今晚上的事情,我确实过激了,但是。。”
我越说越火,指着他鼻子叫骂:“但个鸡八是,你错了就是错了,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
骂着骂着,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刑警队的时候,林昆好像骂过我一模一样的话,刹那间我想明白了他但是心底的那份愤怒。
“算了,我不说了。”白老七无奈的咧了咧嘴角,说出跟我当时几乎一样的回答。
我运了口气,表情认真的说:“七哥,可能你觉得我对你是怀揣心思,我自己也承认这点,但除此之外,我是真拿你当朋友、老师对待,在鸡棚子的时候,你是第一个给予我温暖的人,教我和钱龙强身健体,告诉我们很多做人的道理,我打心眼里感激。”
“呵呵。。”白老七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尴尬的笑了笑。
我长舒一口气道:“我不否认我确实有想过让你给我当打手,给我当战犯的念头,但我也可以拍着良心发誓,所有跟我混到一起的人,没有一个是因为亏欠和利诱,大家可能刚开始时候报着这样那样的想法,玩到最后绝对可以惺惺相惜。”
白老七伸出四根手指头道:“我快四十岁的人了王朗,前半辈子浑浑噩噩,什么都没见过吃过,后半生呆在鸡棚子里等死,好不容易捡条命,你觉得这些说辞能让我动心吗?”
“那是你的想法,我刚才只是说我的意愿,不矛盾!”我扫视他一眼,摆摆手道:“该说的都说完了,兄弟祝你前程似锦,咱们就此拜别吧。”
说完以后,我再次拔腿朝门外走去。
“咳咳咳。。”
“噗通!”
就在这时候,我脑后传来一阵响声,我回头看过去,见到白老七面如金纸的摔倒在地上,一摊红艳艳的血迹从他后背处蔓延,一直流淌到地上。
瞅着这架势,我忙不迭跑过去,搀住他的身体道:“卧槽,我姐给你打出来内伤了?”
“咳咳。。”白老七虚弱的咳嗽两声,挤出一抹笑容道:“今晚上轻敌了,想着来个二连抢,结果被葛川那个小保镖嘣了一枪,本来想着你过来,替我取一下子弹,谁知道……”
“我会取个蛋!”我瞪了他一眼,慌忙昂头朝着门外喊:“福桂姐,快来啊!”
“踏踏踏。。”
福桂姐一溜小跑冲进屋里,看到受伤的白老七,她皱了皱眉头,随即“咣当”一声关上房门,皱着眉头朝白老七问:“家里有工具没?”
“我买了止血绷带和手术剪,都在床底下。”白老七虚弱的指向床底下。
福桂姐朝我努努嘴道:“跟我一起先把他扶到床上,你去烧一盆开水。”
“好的,好的!”我手忙脚乱的朝厨房奔去,刚一推开门,就被一股子呛鼻的烧纸味给熏得剧烈咳嗽几声,侧目一看,厨房里摆着个小脸盆,里面放了好些已经烧净的尘灰,旁边还摆着几摞纸钱和一瓶拧开口的白酒。
“那些。。那些是我烧给今晚上死去人的。”白老七抬头望向厨房解释。
我心底微微一阵摇曳,撇嘴臭骂一句:“尽特么事儿,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将烧火盆踢开后,我赶紧烧上一壶开水,福桂姐朝我摆摆手道:“出门买点止疼药,另外给你手底下的中特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