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铁门“咣”的一声关上后,那个倚在门旁边的小伙怯生生的朝我们鞠躬问好:“大哥们好,我是新来的,刚从HB那边调过来,以后请你们多照。。咦?朗哥、皇上哥。。”
听到那家伙竟然直呼我名字,我错愕的仰起头。
新来的小伙大概三十出头,个头特别矮小,套在身上的号服显得格外的空荡,感觉跟钱龙差不多,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嘴巴更是奇大,瞅他的五官我感觉挺面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正发愣的时候,钱龙利索的站起来,笑盈盈的走了过去,一拳轻怼在那小子的胸脯上,同时勾住他的脖颈,回头朝我笑着介绍:“诶卧槽,这不社会我嘴哥吗?”
“谁呀?”我仍旧一头雾水。
钱龙大大咧咧的搂着青年走到我们跟前说:“就内谁嘛,你咋忘了,崇市二看的号长,外号大嘴,正名叫余。。余什么来着,那会儿你刚出来,我就进去了,咱俩正好走了个对接,这小子在里头对我挺不错的。”
青年缩了缩脖颈憨笑:“皇上哥,我叫余佳杰。”
“对对对,就是余佳杰。”钱龙拍着后脑勺朝我吧唧嘴:“想起来没?”
我在脑海中回忆了好半晌后才记起来这个人,当初我第一次进看守所,他给我伺候过槽子,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还跟他说,出狱以后没工作可以找我,后来我们就失联了。
我抻手指向他调侃:“你不是号称什么现代化交通啥玩意儿。”
“嘿嘿,现代化交通工具的搬运工。”他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解释。
“对!”我拍了拍大腿,玩笑似的打趣:“咋地嘴哥,你这是偷坦克了还是偷飞机了,咋直接给你扔到重刑号了?”
大嘴哭丧着脸解释:“别提了朗哥,人要是倒霉起来,真是走道都能摔断肋骨条,从看守所里出来以后,我到你们在酒吧街开的慢摇吧里去找过你,结果保安没让我进去,后来我就跟一个亲戚跑到广州去打工,然后我俩进了传销团伙。”
我眨巴眼问:“传销也不至于给你扔重刑号啊,判多少年?”
他搓了搓发青的眼眶苦笑:“十三年,当初警方去搜我们窝点的时候,经理老板他们都跑了,就剩下我跑得慢让抓了,然后老板托人给我带话,让我把锅背下来,还说一定会帮我支关系,结果我就。。”
“结果傻逼了,给人当顶缸的了?”钱龙抻手推了下他的后脑勺臭骂:“你真是个傻缺,人家说啥你姓啥,判你十三年都不多。”
“不说了朗哥,相逢就是缘,往后你俩多照顾我哈。”大嘴倒也乐观,舔了舔嘴皮道:“我还像以前似的,给你们鞍前马后的伺候槽子,脏活累活都交给我干。”
“这地方。。有难度。”我张了张嘴巴刚吱声。
钱龙已经大大咧咧的拍板定案:“多大点事儿,往后有我们哥俩吃干的就有你喝稀的,对了大嘴,你家里人啥时候来见你啊?”
大嘴想了想后回答:“后天吧,估计会过来替我存点钱。”
钱龙勾住大嘴的肩膀道:“那正好,到时候你家里人来的时候,你能不能让他们替我和朗哥给我们家里人带几句话……”
瞅着眉来眼去的俩人,我禁不住苦笑着望向白老七,一般来了新人,何佳炜都会没事找事的教训一通,可钱龙都给人家大嘴承诺了,晚上如果发生什么争端,我们爱答不理的显得不仗义。
白老七简单明了的表态:“你别看我,你们和何佳炜的事儿我都不参与,更不说帮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