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了!”
四娘牌面一推。
“姐姐这牌打得,真是绝了,以前陪姐姐打时察觉不出,今儿个站姐姐身后,真的是让妹妹大开眼界。”
“以前玩个牌,留个三分心思,打个有来有回也就是了,反正又不来钱的,随便耍耍,现在不成了,九分心思得落在你肚子上,可不就没心思再让牌了么。”
“嘿嘿。”
熊丽箐用自己的肚子轻轻碰了碰四娘的胳膊:“姐姐最好了。”
“好什么好,你这怪癖也是绝了,大着个肚子,眼瞅着就要生了,偏偏一下子就吃不香睡不熟,非得要听这打牌声才能舒服下来。
咱家家大业大,这是没错;
咱王爷脾气好,也没错;
王爷也没什么望子成龙的讲究,但真要给他生出个赌棍来,这也太对不起人了吧?”
“这也挺好的不是,这么大一个家子,这么大一个家业,总得出几个花花公子什么的,否则以后哥儿们姐儿们岂不是日子过得太辛苦?”
这里的哥儿们姐儿们指的是孩子们。
哪怕此时自己眼瞅着快生了,平西王府第一个孩子即将出世,但熊丽箐依旧不敢和四娘别苗头;
争宠争不过人家,手段也玩不过人家,人家一直待自己客气,自己要是再不知趣儿妄图想搞什么事情,那就真的是过于愚蠢了。
搁以前,公主倒是想过母凭子贵,不争眼前而求未来;
可怀胎十月之后,这样的心思反而淡下了很多,在怀孕前,孩子在她看来只是一个工具,而怀孕后,这种母子连心并结一体的感觉,让她早早地明白做一个母亲的真谛。
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自家男人现在虽然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论权势,比那些小国国主还要高太多,但家宅里的氛围,一直很是和谐。
不似深宫之中,冰冰冷冷透着一股子吃人的意味;
既然不会被逼迫着走上那一步,简单地岁月静好,谁不想要?
“正好,等那位福王妃到了,可以伺候你带孩子,咱也省得请月嫂了。”四娘笑着说道。
熊丽箐则有些嗔怒道:“王爷也真是的,以前妹妹也不晓得什么叫潇洒风流,这会儿是真明白了,不光要仗打得漂亮,打仗之余,还得将美人收入怀中。
以前在宫里,也没少看那些大戏亦或者是台本子,总觉得里头的故事太过不实际,可再睁眼瞧瞧咱家的王爷,把这日子过得简直比台本子里的角儿更台本子了。”
“你还用看别人么?还用说现在么?也不瞅瞅自个儿是怎么来的,呵呵。”
四娘毫无避讳地打趣儿道。
“哎呀,姐姐你!”
熊丽箐俏脸一红,轻轻推搡着四娘的胳膊。
怕是前后五百年史书上来数,也数不出第二例抢亲公主再建丰功伟业的例子了吧。
四娘又感慨道:“就是听说那位福王妃,早就被咱家那位给驯服好了,当年第一次攻乾时,就有过接触,彼时老娘也在呢,这次,算是主上去重温旧情梅开二度去了。
不炸刺的,调教起来没意思。
老娘还是期待着也不晓得那位郡主到底什么时候也能入咱王府来。”
其实,在座的女眷一直都有一种错觉;
王府里的女人,与其说是王爷搜罗来的,倒不如说是自家这位风姐姐想收人借着王爷的名义收的。
柳如卿笑着道:“王爷这次凯旋,妹妹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早些时候听到那边战事的传闻,当真是担心死了。”
“不是有句话叫悔教夫婿觅封侯么,咱家这位已经是王爷了,咱们做女人的,悔是来不及了。”熊丽箐笑着拿起一杯红枣茶,喝了两口。
月馨这时开口道:“也不知道王爷到底能不能及时赶回来。”
客氏附和道:“王爷怕是在紧赶慢赶着哩。”
公主则摆摆手,道:“男人回不回来,这孩子都得生的,上次遇刺的事儿得是多大的风险,可不就是因隔壁……”
公主顿了顿,道:“王爷稳一点,平安回府就好。”
“行了,这补气血的茶你现在少喝点,别待会儿真要生的时候参汤不起作用了,另外,去躺着多睡一会儿,补一补精神。”
四娘吩咐道。
“好的,姐姐。”
熊丽箐很听话地躺了回去。
“姐姐,你们继续打呀。”
熊丽箐眯着笑脸催促道。
四娘不禁有些头疼,她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儿呢,债券、宝钞、铸币,前些日子男人在外打仗,她挺着个大肚子实在无聊,就把以前的设想开始进行初步地实践,这刚开了头,事儿正忙时,自己却还得留在这里给她打麻将听声儿;
可偏偏又没办法,
到底是自己“娶”进门的,总得负点责任。
“来,洗牌。”
……
葫芦庙的香火,自打立庙以来,一直都很旺盛。
前些年的战事,野人来一遭楚人来一遭,燕人再打进打出的,就算是什么名寺古刹,也早早地雨打风吹去了。
再之后,甭管是一开始的伯爵府还是后来的侯府亦或者是现如今的王府,在晋东,凡是发现了方外之人,哪家哪派不论,一经发现,全部被请入集训,再送往雪原以丰富雪原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
厚此薄彼之下,奉新城这里,百姓们所能找到的这方面寄托,也就这座葫芦庙了,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更无竞争,香火想不旺盛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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