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
独眼龙似乎越想越来气,竟然还抽出了刀,
“老子高高兴兴过个生儿,就被你这狗娘禽的给搅了!”
见抽出刀了,
那位负责本地治安的高大人这才伸手抓住对方手腕,示意对方克制。
“高老弟,你让我怎么忍得下来,怎么忍得下来!”
高大人闻言,叹了口气,对那位被搀扶起来的掌柜道:
“这事儿,是你做错了。”
谁成想,这掌柜的别看姿态和气,但今日这事儿怕是真被激起了委屈劲儿,直接吼道: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就送了你们三桌人鱼汤,鱼可是不新鲜?汤可是下了药了,你们就拿这事儿说头我,又打又骂的,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想吃白食儿就直说,想寻茬子就直说,
不带这般埋汰人,将我们这些晋人往死里欺负的。”
不过,掌柜的是雄气了,但四周吃饭的客人们,倒是没人去帮忙呼应。
安静地瞧着人头就是了,又不是江湖游侠的撕咬,喊个好评个理什么的,这里,又是燕人又是官家人的在这儿,谁愿意掺和进这浑水?
“放你娘的屁,老子稀罕吃你的白食儿,老子没这点儿吃饭的钱!
直娘贼,
还敢跟老子嚷,
高老弟,你让开,老子今日非得给这孙子开个开瓢儿不可!”
此时,
郑凡注意到了剑圣放下了饭碗,又特意盛了一碗鱼汤喝了起来。
其实,这类的事儿,郑侯爷是没打算管的,燕晋的矛盾,征服者与被征服者之间的不平等和摩擦,得需要政策和时间的磨合,不是说在这客栈酒楼里管一桩事儿就能料理得开的。
而且,郑凡清楚,剑圣也懒得管这不平事儿,虽然他是晋人。
剑圣早就不是以前的剑圣了,慈悲圣母之心,也早就收起。
以前的剑圣那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啊,燕人仗势欺人直接就龙渊一出,斩你头颅;
现在,谁在他面前来那一句“想不到堂堂晋地剑圣竟然……”他就斩谁头颅。
但他毕竟是晋人,他不管,郑侯爷反倒是不能不开口了,你不需要?但我给你,平日里多烧香,关键时刻才能有足够的香火情来让人家帮你做事保护你。
郑侯爷侧过头,看向剑圣,道:
“鱼汤好喝么?”
剑圣点点头,道:“挺鲜美的。”
郑凡伸手,拍了拍剑圣的手臂,
道;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
“………”剑圣。
郑侯爷转过身,对着那独眼龙大汉喊道;
“送个鱼汤怎么了,这鱼汤我也喝了,挺鲜美的。”
齐刷刷的,附近的食客们马上将目光投向了这边,嘿,还真有愿意秉持公道出头的!
“怎么了?怎么了?”
独眼龙手指着郑凡,直接骂道: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禽你………”
四娘目光一寒,但另一个人速度比他更快。
徐闯已经起身,直接来到那独眼龙大汉身前,一拳砸在对方胸口,而后又是一记上肘,将对方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
“嗡!”
刀出鞘,
卡在对方脖颈边,让独眼龙大汉的脸贴着地面头埋在郑侯爷的脚下。
这姿势,
这体位,
这拿捏,
到底是四品高手,确实不是吹的。
而这时,后头的一众镖局的人纷纷抽出兵刃,连那为高大人也抽出了兵刃,若不是顾忌徐闯架在独眼龙脖颈处的刀口,他们早就一起上了。
剑圣继续喝汤,不是装得气定神闲……
而是堂堂大燕平西侯爷,要是能在“燕国”的地盘上,被一群燕人和官差给伤到了,那这平西侯爷,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唉。”
郑侯爷叹了口气,
拿着筷子,
拍了拍独眼龙的脑袋,
徐闯会意,微微收力,让独眼龙的脸抬起看着郑侯爷。
“我说,这鱼汤,怎么了你了?”
没想到,这独眼龙汉子刀架在脖子上依旧挺硬气,脸上没畏惧之色,
反而瞪着眼看着郑凡,
道:
“今儿是老子过生!”
“哟呵,我倒是没听说过,燕人过生,不能吃鱼的。”
“这鱼,是从望江里打的。”
“这又怎么了?”
“怎么了?”独眼龙大汉低吼道:“老子当年是左路军的!”
郑侯爷微微皱眉。
“老子与这掌柜事先吩咐过,不得上鱼。
小白脸儿,
你可知道,
当年在望江边和他娘的野人楚人干仗时,多少我左路军的兄弟袍泽溺死在了这望江里,这望江里的鱼,都是吃着老子兄弟袍泽的血肉长起来的。
老子今儿个过生,
这娘禽的掌柜竟然给老子上以前兄弟袍泽们的血肉来给老子道贺!”
第一次望江之战,左路军先行过河结阵立寨,前有野人大军冲击,后有楚国水师堵截后路,溺死者,无数。
郑侯爷闻言,点了点头,
道:
“这样啊,那就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算了吧。”
没成想,
这独眼龙大汉竟然浑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儿,反骂道:
“给你个面子,就算了?
小白脸,
你有那么大的面子么?
呵,口气不小,你当你自个儿是平西侯爷他老人家呐!”
“嘿嘿嘿,哈哈哈哈………”
郑侯爷被逗笑了起来,
还伸手,拍了拍独眼龙的脸,
道:
“哎哟,你真是太可爱了,啧啧,看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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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息已经完全颠倒,下一章大家不要等了,早上起来看吧,抱紧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