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昊神色平常若无其事,一副倾耳恭听的模样。
王昭远不由也一本正经的正色道:“其时在二月十六,原酆都县因没有朝庭驻官,渝州防御使赵浪率两千步卒,一千水军欲进驻酆都,不料在离酆都城外三里处折损斗舰一艘,木舟几十艘,失踪三百余步卒,驻军无功而返。”
王昭远平生自负有孔明才计,这记性还是很好的,说起来条理清晰有根有据。这也是当初孟昶极为欣赏的,不过这事属于朝廷有损颜面的事情,当初他可不敢理直气壮。如今即使当着孟昶的面,王昭远也没有了当初的恭敬。
“损失如此多将士,也算是朝中一件大事!”刘继兴刚刚说出这句,忽然想到孟昶也在这里,不由偏头看向了他。
果然看到孟昶面目通红,显然不是不知道,而是当初可能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刘继兴虽然没有感慨,但是想到这孟昶的失败,也许和许多年以后的李煜一样,他们根本就不适合做皇帝。
可能看到孟昶不敢吱声,王昭远虽然没有讽刺的意思,但是想到最近几年孟昶的举动,心里也不由充满了无奈。不过王昭远没有再看孟昶,心里不断的警醒自己,那已经过去的东西,自己不要再记在心上才好。
“因为那酆都城,在蜀中先皇手里,就是一直是禁地,后来沿用遵循先皇意愿,也从未干涉酆都城任免之事!那个赵浪真正也是大胆,究竟不知道是谁让他发兵,前去酆都城闯下大祸!”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这个知枢密院事说的是实话,因为这事刘继兴自然知晓。
“依照王大人的想法,这事有可能是谁做的!”刘继兴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昭远,因为他得到线报,当初蜀国上下可是认为。这事不是地狱门放肆,就是平均教的大胆。不过在蜀国大臣看来,地狱门想乘机突起的机会比较大。
“陛下明察!”王昭远有些斟酌,不过看到刘继兴的表情,他心里不由灵光一现,大着胆子硬着头皮说道:“因为去岁蜀中便隐隐有传言,蜀中各地有教匪集众惑民,兵部便下令各地军事征缴。赵浪将军当天乃是得到兵部谕令,说是渝州境内有那平均教教徒,到处嗦民作乱,乃是正常的号召涪陵驻军出兵肃乱!”
王昭远紧接着说道:“至于赵浪将军为何选择酆都,想必是军事临时决策,小臣身居锦官城就不知道了!不过就在二月二十七,赵浪却是先后率军肃清渝州境内三股乱匪,和大量惑民的教众,计剿灭匪人八百四十三人次!这便是枢密院接到的渝州第二份奏报!”
王昭远看皇帝刘继兴没有说话,知道皇帝明白了来龙去脉,便又恭敬的施礼说道:“按照如今想来,当是那平均教迷惑了赵浪将军!”他可能忽然想到,这平均教就是岭南派去蜀中的根本,自然言语不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