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就这么看向不肯去酒店休息、打算今儿个晚上都陪着他、此刻正坐在病床旁边的顾若寒和李紫荆,北堂千夜脸白的一点血色也无,却笑的依旧邪魅妖孽不已:“爹、娘,你们给我取个名吧,别让我死了,墓碑上都没有个名字。”
他忘了他是谁,自然也忘了他原来叫什么。
他能确定的是,其实他并不是叫北堂千夜。
也不等李紫荆和顾若寒说话,北堂千夜又笑道:“算了,还是别取了,千夜这个名字我也叫习惯了,就还是叫千夜吧。至于这个北堂的姓,现在还姓着,谁让我还没死呢,我只要活着一天,我就是云阳的北堂千夜。我要是死了,你们就让我跟你们姓吧,叫顾千夜或者李千夜我都无所谓,只要墓碑上能有个名就成了,省的我死后见了阎王爷,都说不上名姓来,也省的阎王爷那已经有个叫北堂千夜的,收都不收我这个新鬼。”
李紫荆和顾若寒都没说话,只是听着北堂千夜说话。
而北堂千夜说着说着,就因为身体原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隐隐约约,李紫荆和顾若寒还是能听见北堂千夜迷迷糊糊的说了句:“爹、娘,我要是死了,你们……保重。”
直到北堂千夜完全睡过去,顾若寒才起身,面无表情的给北堂千夜掖了下被角,并低低说了句:“你不会死的。”
李紫荆喉头一哽,红着眼睛附和:“嗯,不会死。”他们的儿子不会死的。肯定不会死的。
第二日,上午十点,顾若寒和北堂千夜一起被送进手术室。
北堂千夜已经昏迷了过去,顾若寒因为知道打麻药不好,就没打麻药,忍着专门做骨穿的针来抽他的骨髓的痛,他竟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还担心医生抽的骨髓不够,开口让医生多抽一点。
这骨髓哪是能多抽的,医生自然是按适量来抽取,同时,很是惊讶这个被抽骨髓的人竟然能忍的了这种骨头被穿刺的疼。
顾若寒一被抽了骨髓,就先被送出了手术室。
除了被抽骨髓的地方有点疼,其实顾若寒没什么不适的症状,也没有专门去躺着休息,而是和李紫荆他们一起,守在手术室外。
李紫荆见顾若寒这个样子,也不肯去休息一下,就让顾若寒坐在一边的塑料椅子上,让顾若寒一边休息,一边和她们一起等着北堂千夜从手术室里出来。
在手术室外等了两个多小时,李紫荆他们才瞧见手术室上方亮的红灯灭了,不一会儿,北堂千夜被推了出来,都没等李紫荆他们看,北堂千夜就被推进了无菌仓,以防感染或其他不好的症状出现。
“医生,我儿子他——”
都没等李紫荆急急问完,主治医生就道:“手术很成功,至于以后会不会出现排斥反应、感染、或其他不好的反应,得观察。”
顾若寒尽管也很是担心北堂千夜,但却还保有着理智,特别理智的问道:“那得观察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