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不精壮,在整个莲花村,他都算是比较瘦小孱弱的。
女人虽然不是很白,打扮也土气,但身段窈窕,曲线玲珑,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好生养的。
在这莲花村里,也算是有几分姿色了。
男人的腰间,挂有一根唢呐。
一路上,他闲来没事,便会取下唢呐吹上两声。
众所周知,唢呐看起来不大,但声音是真的响亮。
他这随便吹个两下,便惊动了周边的飞鸟,扑腾着翅膀向远处飞去,明显是被突如其来的声响给惊到了。
看着眉飞色舞吹着唢呐的男人,女人暗自皱眉。
泼辣的她上去就是一脚,轻轻地踹了一下男人后,道:“吹吹吹!就知道吹!明明赚不到几个钱,还天天吹!还要让阿宝跟着你学!”
男人被轻轻踹了一脚后,倒也不气,笑呵呵的拍掉了裤子上的泥巴与灰尘道:“这裤子可是你缝的,踢脏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说着,他还不忘辩解道:“我让阿宝跟我学吹唢呐怎么了?这可是祖宗留下的手艺,总不能从我这断了吧?”
女人没好气地嗤笑了一声,道:“那你倒是靠这门手艺吃上饭呀!”
男子闻言,没法顶嘴。
他们吃住都在莲花村,很少会去村外。
唢呐一般都是在红白喜事的时候才会用上,而村里又都是熟人,在人家大喜或大悲的时候过去吹个唢呐,怎么好意思收钱,最多也就是蹭顿饭。
“不说话了?怎么不说话了?”女人颇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男人低着头,把唢呐重新挂回去,倒是不吹了。
他自知对自家婆娘,其实是有亏欠的。
他身体不壮实,做农活的时候,也没村里其他男人能干。
这就间接导致了,自家婆娘所要干的活,会比别人家的婆娘要多。
而他除了吹唢呐这一技之长外,的确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再加上人又死要面子,被叫去吹唢呐时,真的不好意思收村里人的钱。
自家婆娘是村里排的上号的美人,跟了自己,的确委屈了。
“没用的东西!”女人见他话都不敢吭,又得寸进尺般的在他的腰上用力地掐了一下,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掐完还补了一句更伤人的:“不像个男人!”
走到自家农田后,夫妇二人便顶着烈日,开始做起了农活。
没过多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把夫妇二人吓了一大跳。
人!从天上飞下来的人!
来者是个眼睛狭长的男子,他皱眉看了夫妇二人一眼,喃喃自语道:“才一年没来祭坛,祭坛外居然被开荒成了农田,真是麻烦啊。”
“这些天尘大陆的蝼蚁,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然后,他想都没想,就挥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一道黑芒就此产生,先斩向了一脸呆滞,被吓到腿软的女人。
“要……要死了吗?”这是女人最后的念头。
下一刻,她竟没感受到疼痛,而是感受到了一阵滚烫,如热水溅到了身上。
血红色的水。
那个被她辱骂,被她踹,在他眼中又没用,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挡在了她的身前。
一个巨大的窟窿,正在不断的流血。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身体上的窟窿,以及被黑芒给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物。
他的衣服裤子,都是自家婆娘在干完农活之余,亲手做的。
他婆娘的手艺,是村里顶好的。
一针一线,皆是心血。
他可宝贝了,刚刚被踹一脚后,第一反应就是把脏了的地方给拍干净。
要不是之前那套旧衣服意外坏了,都没法穿了,今日来干农活,他肯定不穿这一身。
女人说他不像个男人,的确,他平日里总是婆婆妈妈的。
但好在刚才那一刻,他足够果决。
确切地说,是本能的反应。
“嗒——”得一声,男人倒在了地上。
腰间的唢呐竟也被之前的黑芒斩成了两段,滚到了一边。
男人死前,视线朦胧地看了一眼衣裤。
说来可笑,他最后的念头竟是:
“婆娘刚做的,还没穿几天,可惜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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