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武挥了挥手说:“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我们这几个人的事,起码不能指望从军中再给我们拔粮了。如果有一百亩的收成,哪怕是旱田,也足以应付郭将军那边小半支队伍了。”
“万一……”赵权犹豫着说道:“我是说万一,像去年那样,一场洪水后又接着大旱,那我们该怎么办?”
丁武两眼往上一翻,说:“你个乌鸦嘴,还真敢说。要真那样,哥哥就带着你们逃荒去!”
赵权摇了摇头,又默默地算了一遍,然后说道:“我想,还是得种葑田!不过可以少些,如果有二十亩旱涝保收的葑田,起码我们这十几个人的粮食是可以保障得了。而且,二十亩葑田800个竹筏,三个月的时间是足够了。”
“另外,我们每做一个竹筏,就把河泥覆上,这样对岸的人也看不出来。”
见丁武与梁申点了点头,赵权心里略略地松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坚持建造二十亩的葑田。也许是因为他花了这么精力,没看到效果实在不甘心。
只是让赵权万没想到的是,他这二十亩的葑田,给他的未来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
太阳慢慢地升至头顶,赵权已经在村口候立了近一个时辰了。
还好现在是十二月初的日头,不至于把人晒得浑身是汗。只是暖洋洋的却让人涌生出一股强烈的困意。
前天真定军的信使过来,说郭侃会率部于午间时分回到长临村,赵权正陪着丁武在村口等着他们的归来。
前些日子,旱了一整年的长临村,终于下了些雨,雨量不大,但起码在湾河的河道上可以见到了一些的细流。只是抛荒的麦田里依旧干裂,一块块硬土如疥疮般让人看得浑身难受。
“得在这筑个坝蓄水了。”赵权盯着那时隐时现的水流,有些走神。
“花个四五个月时间,如果能多蓄些水,这片数百亩的旱田在开春之后,就可以种上麦子了。”
对于郭侃,赵权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刚见面时虽然有过惊诧,但如今早已渐渐平淡了。要是面对郭靖,赵权当然地拼死命去搂他的大腿,而这个据说是郭靖的原型——郭侃,就让他提不起太多的兴趣来。只是如今必须托他军队庇佑,也算是自己的领导了,该恭敬还是得做出恭敬的模样。
让赵权期待的,当然是辛邦杰。
一年多没见面,这位大哥总共就来了三封信件,就像他惜语如金一样,写信也是惜字如金。每封信平均就十六个字,就是说自己很好、勿念,让大伙儿保重。
另一个让赵权惦记的就是蒋郁山了。这个人让赵权的感觉很好,可谓是不打不相识,结交时间不算长,却彼此都很对胃口。为人率直、讲话从不拐弯抹角。该照顾的便全力照顾,而且不会因为将自己当作小孩子看待,几乎算是平辈相交。
在酒桌上,把这样的人放倒,让赵权总是特别的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