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这些。接着说道:“今日衙门有些事情,所以一早就去了衙门。至于中午时分张管家去我府上之事,虽有耳闻,但下午还有些琐碎之事需要处理,也就没能及时赶来,张老哥见谅则个。”
孟浩说完,对着张敬宗深深做了一揖。
张敬宗则连忙伸手去扶,嘴里念叨着:“这有何见怪?我以前忙的时候,连回家都没有时间,更何况他事。公务繁忙,何怪之有?”
说到这里,张夫人也来到了前厅,邀请孟夫人跟她去后堂聊一些女人间体己的私房话。
孟夫人走后,张敬宗就开始同孟浩闲聊些过去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张敬宗有些坐不住,就开始把话题往孩子身上扯,有些紧张地说道:“孟老弟,昨晚说的话,可还算数?”
孟浩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张老哥说的是孩子们的事?”
张敬宗点了点头,道:“然也。不知这儿女亲家可否做得成?”
孟浩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作数。只是......”
孟浩尚未说完就被张敬宗打断了话语,问道:“孟老弟可有什么烦恼?”
孟浩笑了笑,随口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现今二子尚小,且待来日二子年纪稍稍大些,再定下婚约不迟。”
张敬宗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老弟啊,我也想看着雪儿长大成人,披上嫁衣,只是啊,我这身体不允许啊。你我同科考试,没记错的话,那年你才19岁,而我已经28岁。距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六个年头了,你也已经三十又五,我呢,已经四十又四了。”
孟浩也是一脸缅怀,似是在怀念那过去的十几个春秋,回忆自己的少年时代。
张敬宗接着又说道:“我致仕前为户部左侍郎,只要熬上几年,户部尚书还是很有希望的。只是啊,今年七月去观里访友的时候,让那道人号了号脉,说是前些年染的肺疾而今已成重疴沉疾了,虽是尚未爆发,可一旦风寒入体,便会病来如山倒。我听着凶险,也就事后找了私交甚好的太医,没曾想,结果竟是一样的。我也就心灰意冷,上书递了辞呈。陛下听说我的请求后,也没勉强,赐了些丹药给我,让我好生养着身子。我想着还有几年光景,索性回临安住些日子,也好多陪陪雪儿。”
孟浩听罢,表示十分叹惜,却又能够理解,说道:“当今陛下虽是平庸,但还能体恤下臣,也算是......”
孟浩尚未说完,就被张敬宗喝停,只见他说:“老弟,休要多嘴,妄议陛下可是大罪。这已经不是先皇在位的时候。你以后说话切莫如此,勿要给你孟氏一族带来灾祸。”
孟浩神色一凝,站起身来,对着张敬宗深深一揖,口里说道:“小弟谨记,日后自当谨言慎行。”
张敬宗一把将孟浩拉到座位上,略带责怪地说道:“老弟,你我二人说话,何必如此。再者,我知你为人,所以给你提个醒,你又何必如此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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