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玲定了定神,推门进屋:“爹,您还没睡?”“噢?你来了?丫头,这么晚了你服装整齐,要干什么,难道说还要查城?”“不,我怪闷得慌,来跟爹谈谈。”“好哇,坐下吧。”屋里就他们爷儿俩。老头儿发现女儿的举止不寻常,神色也和平时两样:“丫头,究竟怎么了?我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病?”“爹,我是有病。”“什么病,快找大夫治治。”“唉,我这病不是别的,是心病。”“心病?你想什么呢?”“爹呀,干脆我就跟您公开说了吧。您把我拉扯成人,父母的恩德我永远也忘不了,不过爹您就有一个毛病,光忙于开兵见仗,对女儿的终身大事您不闻不问。”老头儿一听,险些没气乐了,姑娘怪不得睡不着,战争这么紧张倒想起婚姻大事来了。“金玲啊,有这种事我也不能跟你说,实不相瞒,保媒的人推不开呀。我得看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的我都给挡回去了。我能不给你找个称心的丈夫吗?我再告诉你,两天前国都派人来了,给我送来封信,六国联军大帅苏宝童从中为媒,把你的终身许配给哈密国的国王达拉汗,你乐意不?你要乐意,往后你就是王妃,我就是皇亲。”“别说了。爹,我就为这个事来的。那达拉汗是个什么东西,年过六十,妃子成群,长象丑陋,又无故兴兵,陷百姓于水火,我怎能给他做妃子?此事断然不可。”“丫头你的话可是过头了啊。再说他是国王,大帅苏宝童是媒人,这两个人我们能得罪得起吗?我心中也不乐意,但是没有办法呀!过一天半天他们就会来的,咱咋回复呢?”“爹爹,你甭说这事了,你看眼下这个战争我们谁能打赢呢?”“丫头,你今天晚上怎么了,咋净说这些疯话呀?”“爹爹,您也是明白人,应该看清当前的局势。唐军数十万精兵云集关外,我们小小骆驼岭弹丸之地,能挡得住人家吗?唐天子雄才大略,樊大帅智勇双全,唐将能征惯战,我们人单力薄,决非唐军敌手。倘若骆驼岭一失,哈密国再无险可守,六国联军就算一败涂地,我们就得随着家亡。为此事女儿思之再三,今日在两军阵与樊大帅见面,我已向她倾诉了苦衷,大帅欢迎您弃暗投明,回归中原。
您再回到离别数十年的故土,为我那屈死的爷爷坟头添上新土,您难道不高兴吗?”“丫头,难道你真的疯了不成?哈密国对我们天高地厚之恩,你怎能说出这种叛逆之语?”“爹您别急,我再告诉您吧,我的终身大事已经定了。”“啊?定于何人?”“就是樊大帅之子薛应龙。今天在两军阵前,樊梨花已经应允,并以雕翎箭作为我们定亲的信物。我与大帅已经约定,今夜四更献关投降。我劝爹爹听女儿所言,高高兴兴归顺唐营,打开城门,把唐军接进城中,您也立了一功。若爹爹执迷不悟,恐怕后果不堪设想。”黄金玲这一番话,几乎把黄奎气昏:“丫头,你背着我干了这么些事?你眼里还有你爹没有?我今天非跟你拼命不可!”老头儿说着拽出了宝剑,正这时外面噔噔噔脚步声响,罗章、秦英、秦汉、窦一虎、薛应龙闯进厅中,把窗户和门全堵上了。黄奎一看:“呀嗨?谁给他们放了?”黄金玲一笑:“爹爹,女儿归唐决心已定,我已把各位将军都放了,这里都是唐营的人了,你现在就得做个决定。”老头儿摆宝剑还要刺,窦一虎过去就把宝剑夺过来,指着薛应龙对黄奎说:“老头儿,你借着灯光好好瞅瞅,你这姑爷哪儿不好哇?还有那么大能耐,要不是遇上两军打仗,我不怕黄小姐不乐意,人家能要你们姑娘吗?这样好事找上门来,你还装什么相,你要听话还则罢了,不听话我叫你在棍下做鬼。”罗章恐怕把事闹翻了,赶紧过来说:“别、别。应龙啊,快过来给你老岳父磕头。”薛应龙还不乐意,但是没办法,只好过来撩衣服跪倒:“老泰山在上,小婿有礼了。”黄天生一听说说自己的姐夫竟然是哪个贪生怕死的薛应龙的时候,也是不同意,说到:“姐姐,你也知道,那薛应龙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稍微一吓唬他就尿裤子了,你怎么能嫁给他呢?”黄金玲说到:“我也不想,可是我也不想嫁给国王。所以也只能先这样了。”黄奎一屈股坐在椅子上,心说这算完了,木已成舟,生米做成熟饭了,看这个形势不这么干也不行了。“应龙兔礼吧,好啦,我愿意献关归唐。”大伙儿一听都乐了,黄金玲更高兴,过来晃着老头儿:“您真是我的好爹。”“你真是我的好丫头啊。不过丫头,这么大的关城也不是儿我爷俩说了就算,应当把偏副将找来给他们透透气。”“那可不行,那非得砸了不行。你把大印、令旗都准备好,到四更天城门打开,唐军进城,到那时候您再说也不晚。”黄奎一想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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