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当日,某正在忙于他事,无法阻止这等惨剧……”司马德戡假惺惺地黯然长叹。
抬起了手在眼角拭了拭,可惜,连鳄鱼的眼泪都滴不出一滴。
一旁的一干心腹将领们差点呵呵出声,当天大佬你忙的是啥,咱们弟兄能不清楚。
江阳城内的皇室宗亲,至少有一半的脑袋都是您老人家亲手剁下来的好吧?
不过眼下,大家自然不能点水,都同样也要摆出了一副仇敌同慨的架势,将所有罪过都推到宇文化及兄弟身上去。
赵行枢朝着司马德戡一礼安慰道。
“大帅不必悲伤,当时情形紧急,我等为了自家性命,不得已而从贼。不过是权益之计尔。”
“老赵这话在理,司马公,现在我们主持大军在外,要不,兴兵回去,将那宇文弟兄做了。”
“对,先帝为那宇文化及弟兄所害,我们把他们给做了,救出太后娘娘还有陛下。”
“那杨留守乃是先帝最宠信的大臣,就算是陛下的话他不听,可娘娘若是能够说出实情,我等至少也能性命无忧。”
“而不必与那靖难军硬碰硬,也不必像现如今这般仓皇得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那诸位可愿意与某一同戮力同心,除贼!”司马德戡目光灼灼地扫过这群心腹问道。
许弘仁看了下左右,第一个站起来朝着司马德戡表达忠诚。
“末将愿随司马公讨逆。”
“我等也愿随司马公(大帅)讨逆……”
“既如此,赵将军,你且去天使营帐,告诉他,本帅已然寻得良机,不日就将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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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密议完诛杀宇文化及兄弟之事后,诸将纷纷离营去履行他们的任务。
将军许弘仁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后,思来想去,最终让亲兵去唤来了老友张恺。
听闻司马德戡不满自己被授为兵部尚书,剥夺兵权,正欲兴兵诛杀宇文化及兄弟。
张恺不由得脸色大变。“司马老贼他莫不是疯了不成?”
“这简直就是拿我等的性命去开玩笑,弘仁兄切莫让他给骗了。”
“你我的手下,可都沾染着皇室宗亲的血,那杨谦是先帝的忠臣不假。”
“可若无我骁果军叛乱,焉能有今日?”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我们宰了宇文化及兄弟,也难得活命的机会?”
“太后娘娘就算是真的在这个时候应下,愿意帮忙遮掩。
可是等那杨谦一至,娘娘安全有了保障之后,你觉得你我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听了张恺的这番分析,许弘仁抚着浓须满脸颓唐地道。
“既然如此,也罢,这个将军,反正许某也是做腻味了,成日提心吊胆的……”
张恺看着许弘仁,不禁气极而笑。
“你的意思,难道是想要抛下高官厚禄,只身潜逃?”
“不然还能如何?”
“当然是速速将此事上禀于大丞相,如此一来,你我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到那时候,哪怕是坐不到司马老贼的位置,可好歹也能够手中兵权更重。”
“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再定行止,也远比现如今就想远离是非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