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一番插科打浑,心情已然恢复的韩氏紧紧地握着杨谦的手,怎么也看不够这个聪明懂事的儿子。
跟那些前来感谢的乡亲们寒暄一番之后,杨谦终于踏进了府门。
而管家松叔满面红光的一路喋喋不休,他老人家年过五旬,活了这么些年。
从来没有听说过,沾染上了瘟疫之后,还能够安然无恙,人人皆得幸免的故事。
正在后院替最后两位尚未未痊愈的病患诊治,收到消息赶紧过来的徐医者也深以为然地附合道。“这一点,老朽可以佐证。
老朽未成为杨府供奉之前,行医二十余载,也被官府强征,进过不少的疫病之地,那场面,现如今想起来还觉得心悸不已。”
韩氏关心地询问起了县上的情况,嘴快的知礼抢先开了口,就将杨谦去到了县上那个满是伤寒病患的庄院后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娓娓道来。
听闻那庄院在杨谦到达之前,几乎是天天都传出噩耗,一屋子人都不禁耸然动容不已。
不过当杨谦与陈医令等人抵达之后,让那些患者们采取了物理降温的手段控制体温,又采用了杨谦所拿出来的药方。
再加上杨谦在那庄院之中,朗声诵读《左氏春秋》,激发了那些伤寒病患们强烈的求生意志,奇迹开始出现了。
听着知礼激动得手舞足蹈的描绘,在加上杨谦自己时不时的插嘴添油加醋,听得一干杨府人士啧啧称奇不已。
“那陈医令真说要给大郎你向朝庭请功?”韩氏两眼亮晶晶地打量着这位救人无数,却仍旧不显据傲之色的乖儿子,满心欢喜地追问道。
杨谦点了点头答道。
“陈医令倒是这么说的,其实对于孩儿而言,这请不请功,其实真没什么,孩儿只是觉得自己做了应做之事罢了。”
为啥,还不就因为现在是大隋朝,杨广这厮已经主政数载,虽然说杨广这位隋朝的第二任皇帝很牛逼,干下了不少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可是过不上几年,这货败家的速度也同样是很惊天地泣鬼神。
这样的大隋朝,自己就算是真的进入了朝堂,又能够有几分保住性命的可能呢?杨谦心里边是真的没谱。
所以,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苟发育,积蓄力量,然后再根据情况,做出最利于自己,最能够保全家人亲眷的选择。
杨谦的这番发自肺腑的实在话,落在了这些听八卦的人的耳中,则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内弟如此荣辱不惊,如此胸襟气魄,真乃世间罕有。”姐夫哥陈泰一副水土不服,姐夫就服气你小子的表情,弄得杨谦真有些哭笑不得。
“大郎说得极是,这番话,倒真颇有几分汝父的铮铮风骨。我儿真是长大了啊……”韩氏满脸欣慰的模样,亲昵地拍了拍杨谦的大手道。
爹那是真君子,至于我,呵呵……杨谦顿时有些臊得慌,老脸也有些微微发红。
他这样的神情,反倒更加的让旁观者认定他是被夸奖之后的羞涩与腼腆,看样子,杨谦就是一位谦谦君子的印象,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