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王萌萌眼神有些涣散,她看着一动不动的弟弟欲言又止。
柴胡叹了口气,双手插在胸前,靠在椅子上道:“你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存款了吧?”
“我还可以赚!每月我都有工资!我说了我会还你的!”
王萌萌突然放大的音量让柴胡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大姐,你激动什么,等我说完行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住院费和医药费太贵,每个月我帮你付一半吧,你弟弟住多久,我就帮你多久,不要利息。”
不出柴胡所料,王萌萌听后直接傻了,柴胡清了清嗓子,“你别以为天上掉馅饼,我也有条件的,还不只一个。”
瞅见王萌萌眯起了眼睛,十分警惕的样子,柴胡轻咳两声道:“别想歪了,我对你没兴趣。”说着他将两手分别搭在两个膝盖上,身子前倾八卦道:“第一,你得告诉我,之前我们哪个投行同胞招惹你了,以及怎么招惹你了,搞得你对于我们有了完全错误的偏见。”
王萌萌坐直了身子,“就这条件”
“这是第一个。”
“到底有几个”王萌萌不耐烦起来。
柴胡笔画了一个剪刀手,在王萌萌面前摇了摇,“就两个,第二个条件是,我帮了你以后,你项目现场再看到我们,至少看到我们项目组的人,别再一副大家都欠你八百万的样子,咱们是合作伙伴,是战友,对我们要阳光,要热情,要活泼”
听完柴胡的陈述,王萌萌只是冷冷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跟我一起付一辈子?”
“那就付一辈子,我愿意,你也不要多问,除了这两个条件,我什么都不要,利息都不要。”柴胡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无比。
那个他柴胡想要弥补的人已经再也回不来了,这使得柴胡每次想起那个人的笑容,心就像被“亲情”与“道德”这两个词用力地割出血来。
那个时候的他,甚至没有飞回去亲眼看看弟弟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所以当今晚柴胡看到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就跟突然找到了止血药一样。
后来,王萌萌告诉了柴胡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王萌萌正式获得律师资格证的那天,一个投行人来找她,让她签一个项目。
但那个项目王萌萌尽调后,意外发现了法律瑕疵,只不过这个瑕疵比较隐蔽,如果内部人口风紧,并且团结一致,那么签下去应该也没问题。
但王萌萌是特别谨慎的人,且她本身的性格就注定了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时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可以让曾经的挚友彼此相忘,让美满的婚姻出现裂痕,也可以让原先被利益锁定的东西,被新的利益打破。
王萌萌相信那个投行人,也相信当时的团队,她只是不相信谎言在时间面前的力量而已。
所以她没有签,并且离开了那家律所来到了城德律师事务所,事业是新的,只不过特有的偏见,已经抹不去了。
后来那个投行人又为别的项目来试探过她两三次,最后一次她直接摔桌子走人了,王萌萌没告诉柴胡,这个投行人就是她的表哥,王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