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雪人。
雪人最大的那个球和他的拳头差不多,尹鹤拿在手上,已经开始融化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机灵鬼大早上的开窗户,从窗台弄了点雪,给自己攒了个雪球。
他把雪人放置在窗外,这样估计可以长久一些。
完成这一动作后,立即关窗户,不过冷风已经溜进来了,让他一下子没了睡意。
看看时间,看看窗外厚厚的雪层,尹鹤一下子来了兴致,在旧金山的七年,这种场面可是没见过,他都忘了自己多少年没见过雪了!
其实在国内,在北方,这些年的降雪也是非常少的,甚至有的年头根本没有降雪,今年的雪算是很给面子了。
尹鹤立即翻身下床,敲着其他门,“醒醒,醒醒啦,打雪仗来不来!”
刚刚回到自己房间的黎落哼了一声,“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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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黎落欢快地喊道,“石头剪刀布!分好了,你们三个一组,我们仨一组!”
小鹭惆怅道,“什么运气啊,你们都那么强!”
站在小鹭对立面的是尹鹤、大芳还有黎落。
一个警察,一个退役军人,一个男人。
而他们这边,大学生,主持人,还有小圆脸,除了小舒个子高点,其他好像完全不占优啊!
不管公不公平的,战斗已经打响了,尹鹤没带手套,直接弯腰汆雪球。
结果还没成型,脖子上就中了一弹,嘶,这冰爽!
不仅他,黎落也被干了一脸。
而且他们都是被一个人伤害的——晓圆!
貌不惊人的小圆脸,发射雪球的速度堪比国乒,咻咻咻,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储备的弹药,又准又狠地向敌方扫射。
大芳仗着自己血厚,任凭晓圆攻击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她不躲不闪,一心想憋个大的。
终于,头上沾满雪渣的她滚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雪球,然后猛地向战场上最为活跃的晓圆砸过去。
然后,没打着!
那么大一个球,打空了!
晓圆还特气人地左右挪步,“打不着,打不着。”
“啊!”气急败坏的大芳直接抓了两把雪要往圆姐脖子里灌。
结果路上又被小舒打中了两下。
小舒还没高兴多久,尹鹤直接抓了一捧雪塞进她脖子里,雪白的脖子和雪花几乎映成一片,分不清谁更白一些。
小舒幽怨地瞪了尹鹤一眼,两人正眉目交流着,小鹭偷偷绕到尹鹤身后,给了老哥致命一击。
六人混战,五女一男玩的不亦乐乎,有时候自己人也不放过,满满的变成了五个女孩打尹鹤一个。
只有二狗子躲在没被雪覆盖的楼下区域,淡然地看着这过分活泼的六个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尹鹤第一个注意到了它,做了一个休战的手势,“你们说,雪橇犬拉雪橇是什么样子的?”
黎落:“可是你家二哈好像不喜欢玩雪啊。”
尹鹤走到二狗子面前,把它抱起来,“它是去年夏天出生的,这是它第一次见到雪,不兴奋是很正常的,等它知道了雪的好处,保证会玩疯的。”
众人静静地看着二狗子在雪地里的表现。
只见它四脚落地,冰凉舒爽的感觉从四肢向上传达,很快就占领高地了。
文静的小女狗突然趴在了雪地上,让小肚子也能贴着雪。
小鹭激动道,“它果然喜欢!”
接着,二狗子翻了个身,让自己背上也沾满雪花,嘴里也咬了一口。
任督二脉算是打通了,尹鹤很欣慰,再然后,二狗子开始在雪地里撒欢,一会儿小跑,一会儿大跳。
雪地里有了二狗子,女孩们就不欺负尹鹤了,跟狗子玩的不亦乐乎,还有的堆起了雪人。
尹鹤趁机上楼拿了照相机,把狗子和女子们玩闹的瞬间拍下来。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前半生的自传难写了,就是因为拍的照片太少,留下的影像记忆不多。
从现在开始,自己要善于记录生活中的美好,等写下半生自传的时候,对着照片来写,灵感肯定源源不断。
玩了一会儿,院子里的雪就变得脏兮兮了,大家全都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后面院子里,有个老头正在雪地里画画,他嘟囔了一句,“总算消停了。”
尹鹤换了身衣服,见手机里有老妈的留言,让大家过去吃饭。
他刚敲响小舒的房间,就听小舒道,“你快来看!”
从她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后院。
尹鹤跟她趴在床上,看到后院有个老头正在院子里散步。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倒着走吗。”尹鹤以为那老头在锻炼身体。
“你看啊,他踩出来的脚印像不像一幅画!”
尹鹤:“完全不像。”
小舒无奈,用手机拍下来,然后倒转了照片,“你再看!”
“诶,这,这好像是个女人头!”
“啊,哪里有人头,哪有!”黎落听到这些字眼,立即跑了过来。
孟繁舒哭笑不得,“就不能叫人家美女头像吗,还女人头。”
从孟繁舒拍的照片,倒过来可以看出,老人用脚印踩出了一个少女的头像,还挺漂亮,就是还没全部完成,天灵盖还没封口。
孟繁舒感慨道,“而且他这是倒着踩的,难度更大,如果是升在空中俯拍,肯定更漂亮了,我这张照片是有角度的。”
尹鹤灵机一动,“我不是带了一个大疆无人机回来吗,而且还有拍照功能。”
在京城玩无人机限制挺多的,不过在家里就没这方面的顾忌了。
孟繁舒摆摆手,“还是算了吧,显得不太礼貌。”
“也是,只是我们村什么时候有这种牛人了,如果到大城市乞讨,这也算是才艺型的了,我肯定捧场。”尹鹤信誓旦旦道。
“不是这村的,听小鹭说,是香江来的艺术家。”孟繁舒把小鹭的话复述了一遍。
“哦,这房子的设计也有他的功劳,那一定要拜访一下了,”尹鹤笑道,“不过现在先去吃饭吧。”
在老爹那边,尹鹤从他口中知道了更多关于那个老人的信息。
他叫南怀谷,今年七十来岁,操着一口港普,自称是一名画家,不过设计、雕刻、雕塑、书法都玩得转,连村里的白事需要刻碑,他也愿意帮忙。
所以村里人跟他都相处的不错。
“他那套院子是没主的,大强子做主租给了他,十年租金一万块,都进了大强自己的腰包,租金是这么点,不过他自己改造起码也花了十几万呢,最后肯定又便宜大强子了。”
尹鹤玩笑道,“如果这位南老先生将来成了名,那套房子没准就被国家收回去,改成南怀谷故居了,到时候光门票钱就能养活咱们村了。”
老六眼睛放光,“你说,咱们这个家能不能弄个尹鹤故居啊,门票钱可以便宜点!”
小鹭差点喷饭,“早了点,爸,着实早了点啊!”
孟繁舒忍着笑意,她觉得还是京城那套四合院更容易收门票钱。
黎落却犯起了职业病,“一个艺术家选了这么艺术气氛这么贫瘠的地方…六叔,他拿身份证去你们镇派出所办暂住手续了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咋的你怀疑他是逃犯啊?不可能的。”尹老六摆手道。
“万一呢,”黎落认真道,“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掉以轻心,回头我就去你们镇派出所问问,对了,我的车修好了吗?”
尹老六:“我打电话了,起码要中午才能修好,你那车毛病太多了。”
尹鹤:“我那里车那么多车,你随便开一辆先用着吧,车修好了再还回来。”
通过早上的打雪仗,他们也算初步建立起了友谊和信任。
“真的!”黎落眼前一亮,“战车,我要战车!”
“自己加油。”
拿了尹鹤的车钥匙,黎落就以还要上班为由,直接回了尹鹤家取车。
至于尹鹤,他还要跟老爹看望几位伯伯,除了二伯,都已经两年没见了,所以在过年前需要一次正式的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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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回到尹鹤家,先开始清扫车上落的雪,正当她准备启动车子,门外传来一声,“有人吗?”
她打开门,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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