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个人不愿意再冒失得蹚浑水,他手下的战士们也需要进一步休息恢复情绪与士气。一双双眼睛便送走了不怕死的三百骑兵,罢了他们全军向着身后的森林区域靠拢,给更多亟待送死的普罗旺斯战士让路。
不久,康拉德
看到了那骑着马趾高气昂的居林,他也骑上马再凑上去说些好话,但在居林听来所谓好话更像是风凉话了。
居林在履行他的承诺,的确有三千步兵准备做直接支援,只是他所谓的重步兵并非全身做防护的战士,那些只是躯干部位穿戴锁子甲的也算是重步兵,这三千大军实在有着水分。
除此之外更多的步兵则连甲衣都没有,倒是人人有一顶铁皮盔,以及皮革加固的圆盾做有限防御。
对付一般的敌人,居林调集的一万大军完全可用绝对人数优势完成碾压。
但就士兵装备水平,他的人的确逊色于康拉德的。这方面居林非常清楚,也恰是如此,在见到了康拉德的人抱头鼠窜,本有自卑感的居林也因此自负,他乐见于那个老头子吃亏,心想着自己若是获得一场作战的惨胜,也是获得了巨大荣誉,以后康拉德就不该再对自己趾高气昂。
但是,他们又在向着地狱冲锋……
另一方面,那些被扒了装备的死尸还是仍在昨日乱糟糟的战场。
死者纷纷结束尸僵,皮肤也变成可怖的灰白,至于流淌的血早已与河滩黑泥混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怪异铁锈味,再夹杂着雾气的特殊气味,令凡尔登今日早晨的空气引人不适。
罗斯军被通知敌军极大概率贼心不死,昨日结结实实吃了一份致命的见面礼,今日估计要组织大军前来送死。
战士们下意识以为敌
军
会做伪装,因为河对岸的那个已经烧成废墟的村庄可以藏上一些人,说不定会有鬼鬼祟祟的敌军趁夜摸过来。
一些罗斯战士故意利用雾气做掩护过河,他们在废墟里搜索一番并未发现藏匿的敌军,这才长舒一口气。
罗斯军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却有绕过低矮山丘的道路,可使得军队从正西方的森林缝隙里出现。
大家生怕敌人突袭,到时候再打得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现实令人惊掉了下巴,继而是集体性的嘲讽。
因为勃艮第人居然不屑于掩饰自身的存在,大军仍旧沿着马斯河的西岸河滩前进,昨日欧塞尔伯爵就是在这条路上吃了大亏,居林带兵原封不动的推进。
留里克看一时间都弄不清敌人是在干什么,真就是一根筋得继续用脑袋撞墙?
只见不屑于掩藏自身存在的阿尔勒伯爵居林,他就是让男爵艾尔蒙诺走在前,自己再驱使三千重步兵跟进。
居林本人带着剩下的军队跟在后方,同时随行的还有普罗旺斯国王本人。
他们以大贵族的荣耀自认为没必要躲藏,反倒是迂回到森林再试图突破有损贵族荣誉。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一旦大军集体性钻进森林怕是要集体性的走丢,再想将军队集合起来就不知浪费多少时间了,只怕到时候反遭罗斯人的偷袭。
看似愚蠢的行军套路,实则是居林能想到的最不坏的方案。
可在罗斯军看
来,没有什么比这更蠢的了。
笑归笑,既然敌军又来送死,罗斯军这边的扭力弹弓、投石机和弓弩手们,干脆自顾自地整顿自己的武备。大家估计只要敌军进入武器射程了,大王一定会下达射击命令。
这一次他们错判了留里克的决定。
朝阳驱散了晨雾,也照得勃艮第军那人头攒动的脑袋集体发光。
斯温站在留里克面前,远远指着那边的情况:「我看勃艮第人又来找死了。怎么办?他们进射程了,我的人就打?」
留里克刚刚已经激动的笑了一阵子,他仍旧难掩愉悦:「一进射程就打,怕是很快把他们打跑了。我本来只是想打退他们再考虑谈判,看来勃艮第人是要和我们决战啊。」
「难道把他们全部消灭?」
留里克耸耸肩:「他们要送死我能怎么办?你去告诉你的人,没我命令不准放箭。这一次,我们把敌人放近了打。」
随着勃艮第军越走越近,罗斯军发现敌人没有携带任何携带任何驳船。
敌军将如何进攻,是打算猛攻桥梁吗?
三座桥梁的厚实木板可以快速撤掉,于是留里克下令绳索捆住桥板,再令岸上待命的壮汉合力将之拉到河水里。
突然间三座木桥仅存一座,如此一来勃艮第人不攻则已,进攻就必须硬冲独木桥。
那桥梁可以并排通行两辆辎重马车,不可谓变宽阔,如实数千兵马要快速冲过桥梁就太拥挤了。
留里克也不
知道那群家伙看到「独木桥」的窘况是否会选择进攻,他们最好如公牛一般冲击,这样也更好地杀伤他们。
罗斯军这边剑拔弩张,留里克将全军的射手集中起来,以至于各步兵旗队中的射手百人队,带着各色十字弓集结于河畔,他们手握武器排好队,等待留里克的命令实行轮射。
留里克压根不愁那群家伙不冲,只要足够多的敌人聚集在河对岸,罗斯军绝大部分远程武器都能够得到他们,到时候就是不分皂白的把各种东西扔过去就好。
他就怕那群家伙不敢走过来立正挨打。
在罗斯军众目睽睽之下,毫不
知情的艾尔蒙诺真的带着三百重骑兵进抵凡尔登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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