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广大步兵而言,只要把抢到的金银交出来,其他的诸如锅碗瓢盆之类的战利品,他们能拿走就尽量拿走吧。
于是,哪怕死者的衣服沾染血污还是被贫穷的步兵扒下来。
谁会在乎布匹上有血污泥巴呢?洗干净后缝纫一番,哪怕是一块碎布,也能缝在衣服上做布丁。
普通勃艮第步兵,很多人的确配备了锁子甲,殊不知相当多的甲衣可谓「自古以来」。有的战士自己也上年纪了,身上的锁子甲还是其爷爷、祖爷爷,或是某个古老亲戚在世时抢到的。
甲衣修了又修,有的甲衣甚至已经用了两百年,它没有自然锈蚀掉完全是因为时常涂油保存,亦或是拆了铁环回炉再锻打编织。
连教士的黑袍也被扒掉,被刀剑割成小块为战士们分享。
死难者的靴子、皮鞋更是被搜刮得干干净净。
带
着这些廉价的战利品走出成门的人,都要经过波图瓦伯爵的骑兵好好检查,确保没有偷藏金币银币了再放行。至于有聪明人忍着剧痛将金银塞进一些奇怪的地方而没有被发现,纯粹这些人的行为太恶心,自视甚高的骑兵也懒得详细检查。
伯爵的部下还是抓到了一些仍然不愿交出金银的战士,他对这部分人区别对待。
凡是本伯国的步兵,此事既往不咎,倒是要被打上几棍子长长记性。
若是来自里昂附近的步兵被抓了现行,正好挑几个绞死之以儆效尤。
波图瓦伯爵已经想到如何向国王威尔芬交待,同时,在他的命令下凡尔登城彻底陷入死寂。
刚刚入夜,大批战士干脆就在城外驻扎。
因河对岸的村庄的火焰从未被扑灭,入夜后整个村子燃起大火,一些未被抢救出来的粮食,就随着烈焰化作焦炭残渣了。
倒是村庄的大火成了完美的照明物,数千人聚集在河对岸的凡尔登城下,介于石墙之内已经是一片如同诅咒的死域,才没有勃艮第战士意欲进入了。
威尔芬坐在篝火边已经休息了好一阵子,他的精力恢复很多。关于凡尔登城的事情,冷静下来的他根本不愿意直接面对。
毕竟有些事情可以贵族们聚在一起暗戳戳地密谋,真的将密谋之
事公开合法化,他脸上可挂不住。
波图瓦伯爵骑马归来,他找到了年轻的国王,这便下了马,握住剑
柄木着老脸大步走来,罢了随即坐下来。
他注意到连维埃纳男爵也坐在这里,估计到这位老小子也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话想嘟囔。
伯爵这便说道:「已经查明了,那些逃跑的罗斯人毁掉了凡尔登,野蛮人就是在杀戮,连教士们也死了。凡尔登主教海尔度因大人,也死了。」
哪怕根本没找到海尔度因的尸体,介于教士的袍子、靴子都被乱兵搜刮,伯爵无法做出分辨,就当做主教本人已经被杀。
「果然……是那些野蛮人?!」事到如今的威尔芬还不敢完全昧着良心。
「就是野蛮人所为。」伯爵面色凝重特别强调道。
哪怕这张老脸被篝火烤得发亮发烫,给予人的感觉依旧如同一块坚冰。
「真是一个悲剧啊!」维埃纳男爵干脆狠下心,他附和道:「尊贵的波图瓦伯爵所言极是,那些野蛮人杀人不眨眼,我们刚刚都看到了过来,野蛮人居然连马厩的战马都杀死了。怕不是土拨鼠会钻洞,也要被这群恶魔杀死。」
重要的贵族都这么说了,威尔芬又当如何呢?
年轻的王狠下心,郑重说道:「就是罗斯人所为!这些野蛮人屠了特里尔,还屠了梅茨,我们获悉的一些说法全都是真的!现在,野蛮人还把凡尔登屠了。」
「都是罗斯人干的。」伯爵继续附和道。
罢了,伯爵没有再说,他苍老的脸庞有着一双鹰的眼,眼神里藏着千言万语,他与
在场的诸位交流眼神。大家亦是阴冷地互相看看,没有再提「究竟是谁屠了凡尔登城」一事。
因为就结果而言,连教士们都死了,意味着凡尔登地区彻底成了人员真空状态,当地就剩下一个地名了。城市、村庄全部空荡荡,河谷区的农田也都没了主人。
这难道不是勃艮第人渴求的么?
如此一来,南部的大大小小贵族们,正好在战后完全控制这里,贵族带着贫穷村民移民而来,凡尔登以及周边地区,永远地成为复活的勃艮第王国牢不可分的一部分。
他们暂时不会处理凡尔登城内由他们亲手制造的尸体。
论及要处理尸体,随着堰塞湖形成的原因完全查明,堵在桥墩中的那无数死者,更要抓紧时间清理。
经过一天的行军与战斗,疲惫不堪的勃艮第军全体在城外扎营。他们集体处于城市的西北方向,在这里马斯河的河道完全正常,河道两畔的草地依旧荒草翠绿。
不过,等到清理了河道中的尸体,整个堰塞湖的水量都将迅速冲下来,一场洪水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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