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尔决定亲自去安茹看看,他痛定思痛,守军大规模阵亡固然导致自己实力受损,却并非不能接受。
他获悉战败的队长在安茹拼命搜刮了大量粮食,这批军粮有助于图尔军新一年的作战。
如果是雷格拉夫,小子得了巨额粮食,想要让他吐出来可不容易。
派遣麾下一位骑兵队长去索要,搞不好雷格拉
夫非但不给,罢了还能再打起来。
索性自己亲自去一趟,为了体现自己的不悦,更为了避免误会加深,自己要去,还要带上一支军队。
最后,妻子艾德莱德也一并去。
他们最终商量一番,事情就这么定了。尤其是艾德莱德,她觉得在自己的斡旋下,男人间的乱斗将不会发生,已经发生的误会也会消弭
夫妻俩达成新的共识,此去就是为了索要军粮,如果对方不给,索要50%也是可以接受的。
积雪暂时不化,罗贝尔抓紧时间整顿现有的驳船,以及他扩编的两支骑兵队。
他不会在全年最冷的时间段里组织大军行动,虽然冬季作战并非不能做,现在又不是关键时刻何必冒风险。
奈何,失去了雷格拉夫所部的龙头战船,图尔骑兵的过河行动又变得磨磨蹭蹭。
他倒是希望卢瓦尔河变成冬季冰封的易北河,他只能依靠小船磨磨蹭蹭地运输人员物资。
他在过河行动里浪费了一番时间,再一想到今年不会再攻奥尔良,就长出一口气。
缺乏过河手段,并不宽阔的卢瓦尔河也能成天堑。
若是攻击勃艮第势力,就没有多少过河顾虑。
罗贝尔这方在行动,他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此行就是为了把搜刮自安茹的财物要回来。
他也是在河对岸的修道院,进一步获悉了有关安茹的情报。
如此一来对方的身份已经确凿,从旗帜到衣着,占领安茹者就
是麦西亚王雷格拉夫。
还活着的守军家眷的描述出奇一致,罗贝尔有些记恨那个队长没有将一些关键细节如实汇报。
不杀不抢安茹当地人,只对驻扎安茹的图尔方军队穷追猛打,如此针对性的行为岂不是一种示威?
一支骑兵队在雪后的世界,沿着卢瓦尔河北岸的罗马大道,向着安茹快速前进。
与此同时,雷格拉夫正忙着在安茹大规模征兵呢。
一瞬间,安茹内城人满为患,数万百姓曾经觉得这辈子都不能进入内城瞧一瞧,这下新伯爵向大家发出邀请,不大的安茹城被挤得水泄不通。
本次弥撒活动是露天的,最关键的一项活动被确定为教士们巡游。
人群艰难的让开一条路,教士们怀抱圣器肩扛大十字架,沿着安茹城墙下的通路排队步行。
道路两旁挤满了人,平凡人见得修道院长下意识的跪下来,他们又集体高昂着头颅。
因为院长正手持新折的柏枝,不断蘸着圣壶里的圣油向民众泼洒,只要粘上一滴圣油,那就是得到了祝福。
与此同时,雷格拉夫、布鲁诺以及他们的士兵排成队,他们高扬起麦西亚王旗与萨克森旗,军队排好队招摇过市。
尤其是雷格拉夫,身为新安茹伯爵,他骑着马位于高处,不带头盔与帽子,只为令所有看到他的人,看清楚那金色的头发与自己的确切面容。
贝孔就是安茹当地出身,他以本地方言不断宣讲诸
如「真正的安茹伯爵在此」、「安茹伯爵就是麦西亚国王」、「安茹伯爵将拯救他的子民」云云。
安茹城极其附近村庄群人口高度稠密,本地区理论上范围很大,不过安茹伯爵领究竟有多大,很大程度取决于伯爵控制了多少人口以及开荒后的农田。
至于其余地方,理论上是安茹领地,实则就是野生动物繁荣的无人区罢了。
超过三万人拖家带口得进城围观盛况,面对如此盛况,一种身为王者的自豪感,也在雷格拉夫心头无法散去。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头顶应当戴上一顶「黄金桂冠」,就如他的父亲留里克。
而安茹之热闹,也令他想起记忆中的新罗斯堡光明节例行的「武装巡游」。
雷格拉夫此举目的并非炫耀,他要让治下百姓明白谁是伯爵,谁是组织灭火的英雄,谁是赐予粮食的大善人,谁组织了军队消灭了坏人。
所有举措目的只有一个——顺利征兵。
一
番热闹结束了,人群久久不能散去。
在新的一天,当人们获悉城市广场立下一面麦西亚王旗,关于征兵的确切消息传得满天飞。
一大群男人兴致勃勃地再度进入内城,在旗帜之下,他们宣城自己要为伯爵而战。
来者之众完全超过雷格拉夫想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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