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万长生决定抽空把观音庙的什么旧殿翻新一下,也搞搞新意思,做点气势恢宏的东西,没准儿还能揽一波钱。
这不要脸的,站在皇宫,居然想的是这个。
老荆头如数家珍:“工字型殿,前殿面阔三间,通面阔36米,进深三间,通进深12米,黄琉璃瓦歇山式屋顶,明间、西次间接卷棚抱厦……”
万长生居然说:“您这好记性要是全用到篆刻上,估计能出更多好东西。”
老荆头瞪眼,旁边突然有梅姑娘的笑声:“你们爷儿俩又开始了?”
万长生笑:“逗师父开心的,他就是太严肃了。”
荆老头反驳:“我哪里严肃了,这么平易近人!”
万长生是形容:“我们要在严肃的工作中,保持轻松的态度心情,您这一直都全神贯注,精力耗费太大。”
荆老头终于乐了:“我干了一辈子,现在还要你来教?”
万长生表扬:“对!就是这个情绪,这个态度就是对的……”
梅姑娘和她的几个同事经过都哈哈哈笑。
荆老头使劲挠挠自己的白头发抱怨:“所以半截徒弟收不得,你知道当年我师父,光是要我磨刀就磨了整整一年!我要是从头收拾你,哼哼!”
万长生不怵:“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你敢要他磨一年的刀,本意是想打磨锋芒,他能立刻辞了不做,你信不信?”
老荆头简直痛苦:“十年前……有个孩子蛮不错的,就是这样跑了!”
万长生幸灾乐祸:“哈哈哈,所以才便宜我了,这事儿得怪你……”
荆老头觉得自己拳头都攥紧了,想收拾这个皮痒痒的徒弟,可是一看万长生那温和的目光,才发现自己压根儿没火气,只好叹惋:“是啊,我知道你是绕着弯提醒我,别老顽固,别一直守着老一套,可我也是师父教的,也没谁教我怎么做师父,真是几十年都在这个院儿里。”
万长生没大没小的搂师父肩膀:“以前吃饱穿暖都成问题,找个好工作,进皇宫博物院工作,那当然珍惜,人也足够朴实,说什么信什么,现在不一样了,年轻人个个都讲自由个性,明知道吃亏也不低头,宁愿吃糠咽菜,也不受窝囊气,真的,现在大多数平头老百姓家里,有口饭吃还是不难的,那何必来你这里受罪呢。”
过路的其他老师傅都哎哟哟:“老荆!跟徒弟够亲热啊……不摆一桌?”
“老荆,气色好得很啊,连衣裳都换了新的,有了徒弟,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老荆头没把徒弟手甩开:“成啊!晚上喝两盅!”
吆喝着就喊开了。
师徒俩走进到处都是玻璃柜的宫殿展厅里,其实基本上也是不许随便触碰原品的,但这会儿能够不受限制的在各个展柜前面随便看,随便拍照,要开柜子得好几层申请。
摹印组的事情确实少,师徒俩走过来时候就浏览了珍品清单,各种青铜器、木质、玉器什么的都不太可能有印章,所以现在快速的全面浏览下物件,只有十余件书画作品需要统计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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