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未及时回答,妇女说:“前面化肥厂有招待所,但吵得很,还呛人,睡不好觉。”
三人跟随妇女走进到破旧的屋里,墙角躺着一个咳嗽不止的男人,妇女说那是在水泥厂干活落下的毛病。房间里堆满了塑料瓶、废纸等垃圾,气味极其难闻。
“你们不种地吗?”燕玄龙感觉这一家人似乎是依靠捡垃圾为生。
“种不成了。水有毒,另外还没水。
化肥厂太多,我们都得买水喝。”
妇女叹气道:“娃娃们都出去打工了,这里实在是呆不成。”
“大娘,你这腿?”燕玄飞关切地问。
“我娘家是临汾下康村的,天天喝红水,刚开始只是拉肚子,后来就瘸了......”
妇女说着眼圈通红起来,流下了混浊的眼泪。
燕玄虎说:“全世界污染最重的十大城市,山西临汾位列第五名。
村民常年饮用井水,土壤已经被氯化物、硫酸钾和硝酸盐污染了,属于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
三人低下头,默默地向后院走去,妇女给他们打扫出来两张土坯炕,从箱子里取出来崭新干净的床单铺到床上。然后,她又返回前屋给他们去烧热水。
燕玄虎愤愤不平地说:“我国最大的七条河流中的半数河水完全无法使用,四分之一的中国人得不到清洁的饮用水,超过80%的垃圾得不到任何处理......”
“昔日福地,今日毒土。
何以面对祖宗与子孙后代?”燕玄飞叹道。
燕玄龙双盘于土炕之上,微闭双目,幽幽地说:“追求权力,恨不能四海之内莫非我土;众人匍匐,莫非我臣。追求财色,恨不能钱堆北斗,米烂陈仓,越姬燕黛,尽收我房;追求声名,恨不能做仙做佛,十方供养,万世朝拜。凡此种种贪著,欲火焚身,助恶为孽。于是上溃下漏,百病丛生,流脓生疥,不择而出。
悲我中华民族,危难又起,危象重重!”
说话间,妇女端来洗脚水,一人一盆,三位道人望着这个满脸黧黑,腿有残疾的农妇的艰难的背影,眼里盈满了滚烫的热泪,这就是我们的同胞姊妹啊。
次日一早,燕玄龙从手上撸下金戒子,递给农妇,说:“我们出家人没有钱,你拿这个换吧。”说完,头也不回地逃跑似地大步离开。
燕玄虎撵上来质问他:“你为什么不给他们治病?”
燕玄龙也提起了嗓门说:“你治得了一时,治得了一世?治得了一个,治得了整个?你能改变致病的根源——空气、土壤和水源吗?”
正说着,看到从不远处走来的几个拄拐的中年人,他们显然是听到两人的对话,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一摇一晃地走到跟前,对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