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肯定是不会长久都处于一种前进的时刻,要学会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进的时候不要太得意,退的时候也不要觉得可惜。
陆箔歌虽然满腔忿恨,但她懂得要掌握好时机,才能给敌人致命一击。
她早已经学会甘遂老头说的要适应,要学会运用这种退,并且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把这种退变成进。
提起甘遂那个糟老头子,陆箔歌还感到满腹委屈。
那时候甘遂被父皇请来作为哥哥的太傅,也顺道把自己也扔过去让甘遂一并教导。
陆箔歌当时还曾天真的以为自己不过是跟着去混日子的,毕竟哥哥将来才是要接受父皇传位的人,
甘遂的侧重点在于她哥哥而非自己。应该不会过多的关注于她自己。
哪成想这甘遂做起这太傅来,竟是一丝不苟,爱岗敬业。
陆箔歌和她哥哥两手一起抓,对她和哥哥一视同仁。
陆箔歌先前无拘无束惯了,甘遂为她布置的课业她全然抛之脑后,与小宫女小太监们疯玩。
当甘遂检查他们兄妹的功课时,发现陆箔歌没有写一个字,便厉声质问陆箔歌为何不写。
陆箔歌身为公主除了她父皇以外还没有在怕过谁,故而理直气壮地给甘遂怼了回去。
她以为甘遂不敢对她怎么样,还得意洋洋的冲他做鬼脸。谁知,甘遂被她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直接抄起桌子上的一把戒尺,
按着陆箔歌举起戒尺就往她手心里招呼。
“啪!”
清脆的一声响,把陆箔歌打懵住了。
她没有想到甘遂真的会打自己板子,一滴泪刷的一下从眼眶里滴落到地板上。
可也就掉了那一滴,陆箔歌就收起了眼泪,一声不吭的由着甘遂打自己手心。
只因为陆箔歌自认自己还算是个有骨气的人,万不能受人教训又叫人轻看了去。
眼泪只有在合时宜的时间流出来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
否则就只是不值钱还会显得贬值的一滴略咸的水罢了。
陆箔歌是个眦睚必报性子的人,她在甘遂这受了这份从未体验过的屈辱,自然要在别处向他征讨回来的!
于是从尚书房到他父皇的紫宸殿这一路上的宫人们,皆是看着他们的公主殿下哭哭啼啼的向前奔走。
太监宫女们实在不敢想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竟能让他们陛下最为宠爱的小公主如此伤心。
众人聚在一起起初猜测是因为陆箔歌的母妃懿妃娘娘又伤了这位小殿下的心,
可看他们小殿下来时的方位,不像是从冷宫回来的,倒向是尚书房的位置。
抹着眼泪一路小跑到封广漠的寝宫里,
陆箔歌扑到正在涂墨的父皇怀里。泪眼汪汪是伸出自己被甘遂打的通红的小手,给封广漠告状。
封广漠看着自己都舍不得打骂一下的小女儿,白嫩嫩的小手肿胀的不成样子。
气急的封广漠便拉着陆箔歌准备去教训教训甘遂那个不给面子的坏老头,
儿子交给你,你随便怎么打都无所谓。这宝贝女儿交给你,可不是来让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