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星刚能勉强下地行走的时候,趁着一日风轻云淡的早晨,来到了陆箔歌的房间前。
他也不说话喊陆箔歌起床,只一个劲地对着紧闭的房门使劲咳嗽。
陆箔歌一贯浅眠,自然听到门外烦人的咳嗽声。本来不想去理会,觉得过一阵子就会停了。
哪成想都约摸着有小半柱香的时辰了,那咳嗽声是一点没有渐消之意,反而有愈加剧烈之势。
陆箔歌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起来开门见客,霍南星的肺都要被他自己给咳出来了!
陆箔歌掀开被子,两脚跂鞋子踏踏的走到门边。
一脸神色不悦地将门打开,看着那个正在努力大声咳嗽的人。
霍南星被侍女扶着,正咳的不亦悦乎。
突然间看见,顶着一头乱糟糟还有点炸毛的头发,只着一身中衣,踩着鞋子露出大半个后脚跟的人,一脸没睡醒的模样。
把霍南星看的愣住了,连那刚才不曾停歇的咳嗽都给止住了。
陆箔歌对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没好气的说
“霍公子莫要再咳下去了。我担心你会浪费华爷爷的药,若是可以,还请霍公子先去我院中的凉亭里歇息片刻,喝口热茶润润嗓子。等在下将自己洗漱整理一下,再会霍公子可好?”
霍南星看陆箔歌这算是起床了,便也不再继续咳嗽下去了。扬起一抹明亮地笑对她说
“自然是应当的,陆公子快去收拾吧!我就坐那处等你。”
陆箔歌砰地一声又重新关上了房间的门,只是临合上前,对门外候着的小厮说了一句
“清晨的风凉,去给霍公子拿件披风披上,省得坐那凉亭里再被风吹倒了,又要多赖在家中几日,浪费汤药钱了。”
陆箔歌在屋子里收拾的极慢,连一旁伺候陆箔歌穿衣服的丫鬟都有些忍不住了。
悄声对陆箔歌说“小少爷,您看咱这都收拾得有半响了,我听外面那位病怏怏地公子又咳嗽起来了。咱要不快些?”
陆箔歌伸手捏了捏小丫鬟的脸说“怎么?莫非是看上外面那位公子了?看人家在外面坐着吹冷风,有些心疼了。
好吧,看着我的小丫头份上,咱就出去见他吧!”
那小丫鬟听到陆箔歌的调笑,苹果似的小圆脸烧的像那天边的飞霞。
低着头服侍陆箔歌穿上最外面的那层宝青色的大衫后,快步退了下去。
陆箔歌逗弄完小丫鬟,心情才算好了些。
慢慢走至凉亭里的霍南星对面坐下,端起紫砂烧制的茶杯抿了一口里面的甘甜的茶水。
霍南星刚才也喝过这茶了,有些好奇这味道不同于一般的茶,入口会有些涩感,而是一种甜甜的感觉。便问陆箔歌这是什么茶?
陆箔歌抬头撇了一眼那紫砂壶里泡的茶
“哦,这只是一般的毛尖。你尝着甜,那时因为煮茶的时候,里面放了几块冰糖而已。
一般茶是不必要放糖类的,只会破坏茶本身的味道。但我清晨起来,会常有眩晕之感。
那晚救治你的华爷爷曾替我把过脉,嘱咐说清晨一定要吃些早饭,亦或喝的茶水里也可适当放些糖水,如此眩晕之感就可消减了。”
“倒是这个原因,是我孤陋寡闻了。”
陆箔歌又说“霍公子可曾用过早膳?”
霍南星摇摇头说“未曾,不知可有这个荣幸尝尝陆公子这处的膳食?”
“何尝不可,若是没有什么忌口的,那我便让厨房做些平日里所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