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身为东厂千户官,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随时可以进官,他来到了御马房,看见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刻,不是他以为中的内相魏忠贤稳坐值台,批阅奏折办公,而是和魏朝扭打成一团在撕打,他们像泼皮一样在打架,锁喉、挖眼、偷桃绝招尽出,这是吓坏了伺候的小太监们,这御书房四大随堂也是吓坏了,不敢乱动。
这魏朝也算是朱由校身边的旧人,以前李选身边的红人之一,因为邀媚取宠,被王安打了五十大板,被打得屁股开花,皮开肉绽,不能在旁伺候,错失了许多大戏,自然也失了宠,不过这失宠有失宠的好处,他因伤没有参加李选侍的密事,反而逃过了一劫。
新皇登基,他是皇帝身边旧人,又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乳母客氏的对食,他谋得了尚衣监首领太监之位,也算是不错的了。
现在两大太监在撕打,他们这是神仙打架,那些小太监们是凡人,那里敢去做架梁。
米柱也不便冲上去架,他们俩个泼皮一般撕打,他堂堂一东厂千户,又是读书人,必须自尊身份的,所以他让汤正上:“分开他们。”
汤正突然上前,也不知他怎么做的,居然就分开了他们,魏朝大怒,冲着铁塔一般的汤正拳打脚踢,泼口大骂:“断子绝孙的阉狗,大逆不道的畜生,竞敢勾引我老婆,打死你这断子绝孙的畜生。”
汤正是愕住了,他是有见识的人,哈啥事都不奇怪,但是这俩太监为了女人打架,真的是长见识了。
说好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逛青楼呢?
魏忠贤占了便宜,又是有身份的人,他说道:“再不滚出去,咱家就告你一个擅闯军机要地之罪。”
魏朝对汤正拳打脚踢一番,对方没有还手,啥事都没有,反而是自已手肿了,他泼口大骂:“该死的畜生,有种你不回后宫,爷我打死你。”说完了,吐了一口痰,恨恨而去。
“都散了!都散了!回去做事。”米柱帮这魏忠贤正了正衣冠,说道:“姥爷这是有失身份了,何必与这泼皮一般见识。”
魏忠贤重新勒紧这松垮了的腰带,恨恨道:“印月喜欢的人是我,不是这过了时的老瘪三。”
这印月是客氏的小名,客氏是原是定兴县民侯二的妻子。她长得面似桃花,腰如杨柳,十八岁进宫,两年后丈夫侯二死去,她就被长期留在宫中。客氏在宫内哺乳皇子,不能随便外出,平时朝夕同处的都是宫女太监。她正值怀春的芳龄,无处消遣内心的苦闷。
司礼监王安的属下有一个叫魏朝的太监。魏朝为人狡黠,得到熹宗的宠信,可以随时出入宫中。他垂涎客氏的美貌,趁着空隙,常与客氏调笑,渐渐放肆起来,最终成为对食。
后来魏忠贤进宫,因魏朝与他同姓,魏进忠便与魏朝认了同宗,成为老好友,谁知这魏忠贤早就艳羡客氏的姿容,趁着魏朝挨罚受伤,勾搭在一起,最终还是被这个魏朝发现了,这便打上门来。
米柱道:“姥爷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值房与人争风呷醋,传出去名声不好。”
魏忠贤哼哼道:“谁敢胡言,爷我贬他去浣衣房做苦工。”
米柱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叠银票,对其中一个随堂太监道:“张公公,请大家吃茶,帮分一分。”吃茶当然用不着出动银票,这是堵人的嘴,这是是后宫最有权势的几个人的八卦,人家又请你吃茶了,再管不住那嘴,贬去浣衣房苔死都是活该。
司礼监最大的当是掌印太监王安,其次是秉笔太监魏忠贤、四大随堂,随时候命的十六名书手。
说起这司礼监,无人不知他的批朱之权,于是凡皇帝口述命令,例由秉笔太监用朱笔记录,再交内阁撰拟诏谕并由六部校对颁发,其实是为了让司礼监的太监牵制内阁的权利。光这司礼监就有1500多人,内廷第一大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