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去,您就是我亲妈!
许非惊喜万分,百般谢过。
……
“杂项类:鼻烟壶,共七件。
清琉璃套料描金海水蓝鼻烟壶一件。
清蓝琉璃鼻烟壶一件。
清蓝料内画侧方位停车一件……”
晚上,许非拿着小册子,在给自己的宝贝们登记。分家具、文玩、瓷器、铜器、玉石器、杂项等九项,每件编号,还配上一张活灵活现的简笔画。
“瓷器类,共三十六件。”
“清粉彩五福捧寿罐一对。”
“民国矾红花鸟兽耳四方瓶一件。”
“仿成化斗彩鸡缸杯一件……”
他拎起一只直径约八厘米的小碗,外壁上画着几只美丽的公鸡母鸡。这当然不是拍出2亿多的真品,为民国仿制。
反正许老师不懂,一个小碗凭啥能拍出2亿多,这玩意跟TVB的祖传公鸡碗有啥区别?
他忙了半天记录完毕,最后一算,共收了一百九十三件,价值较高的有三十八件。
其中最牛的,要属一对雍正年间的斗彩葫芦瓶;年头最老的,为明早期的一件铜错金兽面提梁卣。
卣,是一种商周时期的酒器,这件是明代仿古造的。口为椭圆形,足为圈形,有盖和提梁,腹深肚大。
“充实无比,充实无比……”
许非看着一屋子东西,心理和生理上都得到了满足,浑身暖洋洋的,跟着腹中又有一股热流涌现,翻江倒海。
“艹,我就说那醋溜白菜有毒!”
他连忙扯了卷手纸,急慌慌冲到外头公厕,两腿岔开往下一蹲。
一股稀里咣当的东西瞬间泄下去,下面很热,屁股很冷,伴着旱厕里被寒气捂住的冷臭味。
那叫一酸爽!
丫蹲了一分钟,屁股已经冻成两瓣了,哆哆嗦嗦的回到屋子,守着小炉子烤火,委屈的倒真像个独居多年的俏寡妇。
现在我们一提四合院,都觉得是土豪阶层,但在八十年代却完全相反。
数十年前,大批量的宅院被征收公用,只有少部分幸免于难。后来又经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有一部分归还。
于是除了少数四合院,仍保留着独门独院的状态,大部分已经变成了杂院。四、五、六、七户这么住着,十平米的地方住三代人,都是常事。
没暖气,没厨房,共用水龙头,连户厕都被大量填平,改为街坊公厕。屋里得准备尿盆儿,早上起来排队倒。要是赶上拉屎,跑过去一看坑满,那简直安排的明明白白!
至于那些两进、三进、五进,乃至这王府,那王府的宅邸,都是公家单位。
许非住的这个其实就是小杂院,只是都出国了,清静一点。如果可能,他也想住楼房,问题是买不着嘛!
所以说,这世上最郁闷的事儿不是没钱,而是有钱花不出去。
“真冷!”
许老师烤了一会,又闷了口白酒,才敢缩进被窝,“那帮买四合院的老哥怎么解决供暖和上下水的?特娘的京城首善之地,还让你自己挖化粪池?”
哎,想当年,王靖雯也是倒过尿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