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只粗粗看去,这书房里便摆了不下五套甲胄、十来张弓、四五杆鸟铳并刀剑枪矛若干,让他真正知道这位骆驼城来的将门子所在的刘家有多豪阔。
甲胄都是全身甲,从头到脚可谓是遮蔽周全,无有遗漏,最关键的是这些甲胄无不漆金鎏银,华美威严,前后的护心镜和掩心镜更是打磨得熠熠生辉,光这套甲胄就让坐拥整个河口堡,手上还有着好几千两银子的高进觉得自己比起刘循,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鬼。
“这套明光铠还是当年我央求大兄给我弄来的。”
明光铠是唐甲,之所以得名,便是前有护心镜、后有掩心镜,太阳照下犹如明光闪耀而得名,大明朝的甲胄样式众多,像这明光铠便多是将领穿着,只不过这等漆金鎏银的乃是参与皇帝出行的礼仪甲胄,谁要是穿这么一身上战场招摇,那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只能束之以高阁,让刘循这样的纨绔子把玩。
刘循这一屋子的兵械甲胄着实让高进开了眼,也就是和刘循不熟,不然高进都想和这位将门纨绔子出身的副千户开玩笑说自己能听见这些甲胄的哭声和哀叹,“不能上战场护主杀敌的算什么好甲胄。”
“来,老弟,看看我这几杆鸟铳,喜欢的话,便挑两杆带回去,可比你从库房里挑的那些破烂货强多了。”
刘循看着高进脸上神情,震惊于自己这一屋的收藏,不由得意洋洋地说道,然后从墙上摘了杆鸟铳扔给高进把玩。
一把接过那半人多高的鸟铳,高进只觉得入手一沉,然后便仔细观察起刘循口中的这杆好铳,对于上面的雕刻和鎏金嵌银的图纹高进丝毫不敢兴趣,他在意的整杆鸟铳的用料,因为从结构上来说,这杆好铳和他从库房里淘来的破烂货没什么区别。
“后有照门,前有照星,机发弹出,两手不动,对准毫厘,命中方寸,兼之筒长气聚,更能致远摧坚。”
刘循摇头晃脑地说道,他当年好歹也是在武学正经读过几年的,再加上他本就喜欢收集兵械甲胄,因此对于鸟铳的长处亦是清楚的很。
摸着乌黑的铳管,高进晓得这等好铳和烂铳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铳管的材料,刘循这杆鸟铳用的铁料可比他弄来的那些破烂货实沉多了。
见高进婆娑着铳管沉默不语,刘循便晓得高进怕是看出了二者间的区别,于是又在边上卖弄起来,“老弟果然好眼力,看出这好铳烂铳的区别来了,我这杆鸟铳用的乃是上好精铁,十斤好铁才能出一斤。”
“这铳身需得先用精铁卷成一大一小的两根铁管,以大包小,贴得紧密瓷实,然后才能用钢钻去钻出铳管,像这样的铳身,一个月才能钻出一支来,要是中间钻差了便得重来。”
听着刘循的话,高进便知道像这等好铳的造价必然昂贵,但不至于到用不起的地步,关键是这铳身造起来费时费力,不过这对高进来说,还是有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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