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再是『起义军』,而是贼寇。
所以郭鹏甚至想劝说郭单去荆州或者交州避难,不过现在他说这些也没什么人愿意相信,尽管他顶着侍中卢植之徒的名号回到了家乡,受到了家乡很多有头有脸人物的青睐。
这次回来和去年就不一样了,去年,他还只是一个太学生而已,但是今年,他已经是海内闻名的大儒卢植的弟子了。
卢植的弟子并不算少,他也曾在老家教授弟子。
但是那是通过官方渠道办学的,卢植是郡学宫内的一名教师,学生很多,这一次不同于以往,是以个人身份单独收徒,意义不同。
所以人们才会十分羡慕郭鹏,所以也没见刘备和公孙瓒顶着『卢植之徒』的名号游走,也没得到什么利益。
而对于郭鹏来说,就可以这样了,老师的名声,往往也会成为他的助力,所以郭单才会如此兴奋。
回到家里,郭单拉着郭鹏进了房间,夸赞郭鹏的努力,称赞郭鹏的成就,但是要郭鹏千万注意谨慎,他现在根基浅薄,没有底蕴,是要小心经营的时候,万万不能骄傲自满。
这并不需要郭单提醒。
与此同时,郭单流露出了些许的后悔,关于让郭鹏迎娶曹氏女的后悔。
“若为父更有能耐,在京城里多一点朋友,再不济,丢掉面子不要去求你族叔,也不至于让你沾上这样的污点!”
言辞之中,郭单对自己没有拼尽全力帮助郭鹏上位感到十分后悔,他认为曹氏之婿的身份还是给郭鹏造成了麻烦。
事实当然如此,可是正因为郭单看不到几十年以后的未来,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他能看到,就会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正确的选择。
至少郭家三代有了保障,至于以后……
无数士族都没有保障,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父亲,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曹氏对咱们的帮助之大是无法想象的,没有曹氏,儿子也不能结实蔡议郎,也不能得到他的推荐去成为老师的弟子了,这方面,是曹氏给儿子的帮助。”
郭鹏在提醒郭单,不要做傻事。
郭单犹豫了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后悔,为什么会……唉!世上为何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身上这污点若是不能抹去,咱们家将永远受到拖累啊!”
“世上当然没有万全的事情,否则,祖父为何要离开颍川自谋生路呢?”
郭鹏一句话让郭单心中凄凉,郭单今晚多喝了一些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抱住了郭鹏。
“小乙,你要记住,今后,你就算是爬,也要爬到高官厚禄的权位上,这世道就是如此,你不掌权,就是蝼蚁,你只有掌权,才能活的自在,小乙,记住,向上爬!拼命向上爬!不惜一切代价!向上爬!”
郭单红着眼睛抱着郭鹏的脑袋,死死的瞪着郭鹏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意志刻印到郭鹏的脑袋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