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说话的口气很诚恳,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灵器,但至少没有像其他灵器那样一言不吭就发动袭击。
有些灵器附着着主人生前的意识,就相当于是一个灵魂,他还是很乐意和这种灵器一起坐下谈谈。
“不怪,这里本不是我安身的地方,何来冒犯之说?”棺椁里的声音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自嘲。
“这里不是你安身的地方,那哪里才是?”辰风疑惑道。
“是啊,天下之大,哪里才是我安身之地?”
那声音叹息着,半晌后又继续说道:“这里对我也很陌生,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哪里。”
辰风感到一丝讶然:“你不知道这里是秦站吗?”
“秦站是什么地方?”
辰风想了想,秦站是镇灵师的称呼,对方不知道也很正常,他改口道:“这里是阿房宫。”
“阿房宫又是什么地方?”
辰风疑惑道:“你是来自秦国吧?”
“我是秦国的人。”
对方说自己是人,就意味着这是有主人的意识残留下来的灵器,并不是像空空和妙妙那样自己诞生的意识。
辰风不解道:“你既然是秦国的人,如何不知道阿房宫?”
弘祖把秦国时期复苏的灵器收集到秦站里,这具棺椁躺在这里,必然也是属于秦国的灵器。秦始皇劳师动众修建阿房宫,弄得民不聊生,那时的人都清楚阿房宫。
“我应该知道阿房宫吗?”那声音又问道。
“我明白了,你可能是在阿房宫建立之前死去的,或者某些记忆丢失了,不是很完全。”辰风猜测道,有些灵器只会附着部分主人的意识和记忆,不完整倒也说得过去。
“我丢失了记忆么?你说的也许没错,很多时候我的意识都不是很清楚,有时候我甚至会忘记自己是谁,只知道心中有怨,需要发泄。”
那声音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某些不平事感到愤懑,变得怒气冲冲,院子里的风开始呼啸起来,犹如寒冰刀棱,刮着辰风,不安地动荡着。
辰风警惕地看着棺椁,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你在害怕我?”棺椁之中的人似乎看出了辰风的心思。
“不得不防。”
辰风也不否认,对方有怨,他可不希望成为发泄的口。
一声轻笑,似乎感慨,又似伤悲。
“很多人都怕我,他们总是怕我,可我又能如何呢?我只是凭心而论,顺法而事,世间万物都有它的规则不是吗?我们都要按规则办事,不然一切就乱套了。”
那声音又恢复了平静,院子里躁动的风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辰风不是很明白这通话。
“你帮我一个忙。”那个声音说道。
“什么忙?”辰风问道。
“帮我把头捡回来。”
“……”
辰风脸抽了一下,所以棺材里躺着的,是秦朝某个被砍掉脑袋的人吗?
“那么——嗯,前辈,你的头在哪里呢?”辰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在你的脚边。”
“我脚边?”
辰风吃了一惊,连忙低下头,他都不记得自己刚才走过来有看见什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