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游勇似的一群乡兵,让他捏成了团,激发起了很强的战斗力;一盘散沙似的广州城,让他团结了起来,城头上络绎不绝的协助守城的百姓身影,绝对不是用刀枪胁迫来的;一座不大的城门,硬是让他给经营得固若金汤。
这就是能力。
难道天不绝大明?中兴大明真的应在此人身上?
李元胤怀着别样心思,瞅着义父那张坚毅的脸,他知道,义父没有办法,不攻下广州城,佟养甲那里真不好交待,别说什么两广总督了,能不能保住现有的地位都是个问题。
义父看似信心满满,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其实已经虚了。不过,他心里再虚,脸上也不能露出分毫罢了。
朱由榔放自己回来这招棋,是真的高啊。
自己连累了义父?还是……将要拯救义父?
……
“副帅,依标下看来,我军虽伤亡两千余,但明军伤亡也不小。咱们兵多,他们兵少,再攻两天,明军肯定受不住。所以,标下主张不要松懈,继续干他娘的!”孟文杰率先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可,孟将军,地利在敌,况且又有了炸雷这样的利器,广州城急切不可下,若拖延日久,我军粮草就是问题。”袁彭年反对道。
“粮草不用多虑。明日可派兵大索四周,粤地一向富裕,民间藏粮的肯定不少,怎么也能搜出几日军粮来吧?”孟文杰道。
“呵呵,孟将军,我军已经到了两日,周围百姓不会呆在村子里不逃的,况且,城门楼上那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就粮于百姓家?我料他早有准备了,别的不说,坚壁清野是肯定的。”袁彭年笑着说道,那笑里多是讥诮。
“那依袁大人之见呢?难不成咱们就这么撤兵?”孟文杰自然看出了袁彭年眼里的不屑,不过,文贵武贱,孟文杰可不敢对他有丝毫不满,心里有,面上也不能带出来。
“是啊,袁大人,你看该怎么办?”李成栋问道。
“副帅,我军长于野战,短于攻坚,若是能想办法把明军调出城来,在野外聚而歼之,当是最好。”袁彭年道。
“袁大人,这我也知道,可问题是,怎么能调他们出城?城头上那位可不是傻子!”孟文杰道。
李成栋、李元胤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城头上那位肯定不是傻子,但是,如果我们攻其所不得不救呢?比如……。”袁彭年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
“比如什么?”孟文杰问道。
“比如一万五千人的军队。”袁彭年道。
“一万五千人的军队?”李成栋嘴里喃喃了两句,随即大悟,竖了竖大拇指,赞道:“袁大人,真有张良陈平之大才也!干了!”
李元胤倒是猜到了一点,但孟文杰则完全是一头雾水:“袁大人,什么意思?哪里来的一万五千人的军队?明军会放着城池不守,出来跟我们野战?再说,明军也没有一万五千人啊?满打满算有五千人就到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