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怪不得家母这几天一直干呕不止,而且神思昏昏,原来是尸毒在作怪啊。黄先生,林某当如何做,请先生教我。”
“不必惊慌。林将军可以让士兵用布巾捂住口鼻,立即将尸体深埋,切断尸毒传播之源。另外,晓谕百姓,家中多熬些醋,自可杀死散发在空中的尸毒。”
“那家母的病,黄先生可有良方医治?”
“无妨,黄某开一方子,只要林将军按黄某说的做了,再服上几剂汤药,令堂的病自然就会痊愈。”
朱由榔说完,令陈邦彦取出纸笔,就在车上写下一方,递给林觉。
“多谢黄先生,林某先去了。”林觉拱手道谢,打马回城了。
望着朱由榔的侧影,陈邦彦那个佩服啊,心道:“皇上不但三言两语化解了危难,而且还编了一套说辞,让东征死难的将士入土为安。有德有能,真明君也。”
这话要让朱由榔听道,肯定得乐坏了,他确实是为百姓的身体健康着想,哪里去想什么东征将士入土为安的事了?这特么太扯了吧?即使达到了那样的效果,也是无心之功。
白兴没想那么多,反正危险解除,他的心算放下了。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挥手令手下把剩下的药材归置好,请朱由榔和陈邦彦上车。
“先生,请留步。”
朱由榔刚要上车,就见旁边有个老者过来拱手施礼。
“老丈,是喊我吗?”朱由榔连忙停下脚步,见那人五十多岁,一副下人打扮。
“是,先生。请不要如此称呼,小老儿是陈府下人,名叫陈忠,先生直呼名字就行。”老者恭谨地答道。
“陈府?哪个陈府?”陈邦彦警觉地问了一句,一想到九江这个地名,他家老爷又姓陈,心道:“莫非是他?”
“家主曾官拜崇祯、弘光礼部右侍郎,名讳小老儿不敢明言。”陈忠答道。
“陈子壮?”陈忠说完,朱由榔立即想起南明史上有名的忠臣陈子壮。
陈子壮,号集生,南海县九江人,崇祯和弘光两朝的礼部右侍郎,清灭弘光后,回家乡居住。后在家乡组织反清复明,后被佟养甲擒获,拒不降,被施以锯刑。
莫非这老家伙的主子是陈子壮?他不是被朱聿粤任命为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了吗?这老家伙叫住我是什么意思?
“你家老爷是集生公?”朱由榔正在狐疑,就见陈邦彦脸色变了变,问陈忠道。
“正是家主。”陈忠答道。
“哦,不知陈管家叫住我有何吩咐?”朱由榔问道。
“实不相瞒,我家小主子患了麻疹,请了很多郎中都不见好,如今更是高烧不退,昏厥不醒。小老儿这是奉赵姨娘所命,去访请名医,不想遇到先生。刚才先生跟林大人谈话时,小老儿一直在一旁观看,见先生医术惊人,便想请先生去我府给我家小主人医治,不知先生可否允准?”陈忠说道。
不好,要糟!
朱由榔一听,心下暗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