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带清如今是李朝的后爸啊,后爸敲打儿子,朝堂上下旨申叱几句也就完了。大不了让李朝儿子明年多贡点东西了哇,怎么可能发兵来打?
洪景来虽然不是通晓《清史稿》,但也知道,嘉庆年间没有对朝鲜用过兵啊。
别说鞑兵万骑,就是鞑兵千骑,乃至于鞑兵百骑,都不是洪景来这点人能对付的。
“阁郎,看他说得不像作伪,若果有鞑兵,委实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李在朝建议道。
“起来!鞑兵是攻到了庆兴?你亲眼所见?你这般奔逃,是城破了?”洪景来没有回答李在朝,而是继续喝问那兵丁。
可那个兵根本不答,韩三石上去就是一鞭子狠的。“啊呀”一声,那个兵滚了过去。
鼻涕眼泪一把,双手拱着,“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李兄弟,你再去路边抓两个能答话的!”
没多久,李在朝像拎小鸡儿一样,提了一个戴着旧檐帽,身穿粗布长袍的男子过来。
“放下!给我放下!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再不放,让你满门抄斩!”那个小鸡儿既然还是个官!
“把他放下!”洪景来摆了摆手。
“你们是?”那个小鸡儿似得男子,打量着洪景来。
“这位是钦点探花郎,新科进士及第,就馆成均,奉祀郎,洪景来洪大人!”
看到那面马牌,那个官儿眼睛瞪得老大,他估计也错会了意,把洪景来当成了咸镜道暗行御史。
“你从东来,想必是庆兴的官吏吧。守土有责,你居然敢弃城而走,罪大恶极!”
“下官不是造山县令也不是庆兴郡守,下官只是试委雄武执掌……”
“所以弃守一邑,就不是弃守?九品执掌就不需守土安民?百般狡辩!还不从速把实情说来!”
“呜呜呜………下官从未到任啊!没有弃百姓而去,真的没有……”说着这官儿居然跌坐到地上,哭泣了起来。
“现在回头,尚可挽救!姓甚名谁,从速报来!”
“下官崔正基…………”止住了哭声,带着呜咽。
“两日前,古邑渡丞报豆满江岸有鞑骑伐木做舟,消息传来已是昨日清晨。
日中古邑全邑溃散,百姓逃往庆兴。郡中大乱,城中无有太守,县监无法决断。
昨日夜,造山县百姓也溃来郡城,造山县监不战而逃,造山县破。
今日清晨,芦山县百姓也逃至郡城。声称芦山县监亦逃,芦山失守。
鄫峰县尚不知情况!
全郡除治所外已陷贼手,午前庆兴县监暗自开门逃奔,满城军民无法坚守,这才全城奔亡。”
“你可见鞑骑?”如此快速的运动攻城,没有精干的大规模骑兵队伍确实无法做到,像极了当初鼎盛时的八旗。
“下官并未见到……”崔正基摇头。
“那鞑骑有多少?”
“古邑渡丞报奏数百骑,造山百姓说千骑,芦山百姓说数千骑,实在不知。”
这都是什么混账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