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不消片刻,被遣去请魏塱的小宫女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回来复命,还没喘匀就对着霍云婉道:“娘娘,今日罢朝了,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
霍云婉睁眼一跃而起,成了。
那宫女惊讶的盯着霍云婉,她跑的如此之快,原是要回来让霍云婉早早备些差点吃食去书房慰问一二,免得被别宫妃嫔抢了鲜,但皇后的反应,完全不是她该有的模样。
她已没机会知道原因,霍云婉一声“出去”,再见到皇后.,霍云婉已是一身苏府,钗环尽退,赤足立于门前。
长春宫到御书房,这一路,自是人尽侧目。好在她走的快,快到魏塱还没让李阿牛退下好仰天长笑,他的皇后就已经跪在了书房门外。
这般快,快到他真的要憋出毛病,怎么着也得给他留个空档笑两声吧。
但霍云婉这么大的阵仗,还没出长春宫门,就已经有宫人脚下生风要来告与魏塱知。可惜书房门关的严严实实,守着的御林卫说是近门三尺之内,杀无赦。那宫人当是不敢拿项上人头开玩笑,只能再借阵风回去,跟在霍云婉身后跪着求她回去。
她怎么会回去?
她几十年没这么拼命奔跑过,脚下微尘于她都是泥沼,绊住了她,她恨不能瞬移到魏塱面前。
听得门外声声喊“皇上”,魏塱实在很难继续在李阿牛面前正襟危坐,只道:“爱卿稍后”,说罢起身往门外走。他到底没忍住,一离开李阿牛视线内,嘴角即咧到了耳根。
门一开,却又成了那副威严帝王相。
他在台阶上负手,居高临下,痛心疾首瞧着霍云婉,道:“皇后所谓何来?”
好些宫女还在拉扯霍云婉,想将她扶起来,旁边围着群太监滴溜乱转。听得魏塱问话,不约而同齐齐停了下来,惊的都往了将霍云婉手松开。
皇帝登基这么些年,人前人后,对皇后说话都是疼爱敬重兼有,柔情与威严并济,哪里是像今天这般,跟审犯人似的?
霍云婉也浑似呆住,转眼珠泪涟涟,猛甩开宫女的手,磕头在地,连连叩首喊道:“皇上,妾父糊涂”。
她用膝盖疾走了几步,到了台阶下,伸手要去拉魏塱衣角。五六步的距离,又哪里够得到,试了好几下仍不得,额角又重重磕在石棱处。宫人要再冲上来扶,魏塱一扬手止住人群,飞快的冲下来,亲自将霍云婉抱起,道:“传御医,备轿辇将皇后送回宫。”
他心急火燎的去揉霍云婉额头处,手指触到又唯恐弄痛她般霎时收回来,反复几次才轻覆上去。霍云婉兀自挣扎不休,哭喊“妾万死不得辞。”
轿辇不能凭空出现在此,自然大家都得等着。魏塱将人放下来,又是往常口吻,道:“有事晚些再说。”
霍云婉再次跪倒在地:“妾不敢晚,妾父死罪,霍家死罪,妾求皇上.......”,“云婉”,魏塱大喝一声,止住她话头,又对众宫人道:“都滚远些。”
底下就等这句话,谁乐意搁这听这要命事儿?待众人退出好些,魏塱弯腰将霍云婉扶起,小心翼翼揽在怀里,似在柔声安抚。
“皇后的消息很灵嘛,那你怎么不知道,霍准脑袋都被人切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