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自然不是来喝水的,他看起来也没心情,从进门就满腹心事的样子。
“找我啥事?”我现百度的客套话说完了,态度立马恢复成懒洋洋的状态。
“我想问问,法阵的事。”孙远不戴眼镜,他的情绪全暴露在眼中,毫无遮拦地透露给我。
他的眼神告诉我,法阵对他非常重要。
“问。”我翘起二郎腿,背靠办公椅,估计有那么点‘老大’的气场。
“我想知道那天你打开法阵之后的所有细节。”
“所有细节?这都过去好些天了,你问我不如去翻我当天写的报告,在档案库就能查。”
“不,我……这只是我个人感兴趣的事,随便问问,不必走程序了。”孙远明显有点慌,急着解释道。
哦,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对法阵感兴趣。
可能还怕别人查到他翻阅档案的记录。
怪不得藏头露尾的来,没监控了才摘掉墨镜和口罩。
“这事儿我也没怎么在意,当时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震天动地的雷声,还有闪电袭击,山顶飞沙走石,树林着火,场面特别混乱,我的注意力都在黑影身上,看到它被雷劈没了,回头才想起法阵,但是没办法呀,逃命要紧,我哪顾得上它,看见黑影被雷电击中我就跑了。”
“它当时,是个什么状态?”孙远不死心地问。
“展开着,我试过,没合上。”这倒是实话,法阵消失前,它就是这么个状态。
“没别的事发生?”
“我离开前,没别的事发生,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孙远眼中透着失望,好像还有点颓废,蔫头耷脑的。
“法阵没了,算你的失误?”我想可能是因为单位损失法阵,要追究他的责任,所以他才会一副落水狗模样。
“不,没有。”孙远心不在焉地摇头,魂不守舍地‘飘’出办公间。
他起身离开,连再见都没说,仿佛世间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跟丢了魂似的。
我在他身后追问,他问这件事干嘛,他头也不回,好像没听见。
我立刻给陈清寒打电话,跟他说孙远来了,专门来打听法阵的事。
陈清寒分析说,这法阵可能是受到了秦家的重视,暗中交给孙远某个任务,但孙远失败了,还丢失了法阵,即便我们单位不追究他的责任,秦家那边,他怕是没办法交待。
我问陈清寒棺材里的东西,那几位老学者研究的怎么样了。
这都好些天了,也没个消息,陈清寒跟我说那边进展缓慢,似乎是没人能靠近棺材里的东西。
他们准备先观察,具体工作内容保密,向本单位同事也能透露。
单位群里传的八卦,都是‘过去时’的信息,或者已经不需要内部保密了。
所以关于艾兰棺材的事,暂时是打听不到内幕消息了。
银河认定艾兰还活着,且已经从那地下世界逃了出去,她对艾兰留下的棺材并不感兴趣。
烟囱下的鹿角怪物,在百年之后,也会成为单位的陈年旧案,成为旧案中‘未解决’的问题之一。
到时自有后人去处理,而我,肯定要在别人发现我长寿的秘密前退休养老。
我在办公室看了一天的简历,挑出四个人,通知她们下周一来面试。
她们四个有住在小城的,也有人在外省的,但都在我们族内群里。
办公用品和基本设备都买齐了,只等她们来面试上岗。
正好碧石请的医生到齐了,晚上我约了她们在住处见面。
我把家中的窗帘拉严,门窗锁好,确保不会被人窥见会诊的情形,因为这场面有点可疑,八位医生围着我,盘坐在地,围成一圈儿,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
我坐在中间,跟个祭、品似的,八个人检查治疗的方法各不同,有人伸手按住我头顶,有人用一个像勺子似的东西抵住我胸口,我心说这是要练黑虎掏心怎么着?
但人家医生有自己的想法,那勺子是她的武器也是治病的神器,出于‘尊重’,咱不好质疑。
八个人用她们各自的方法检查完,表情几乎一模一样,互相看、转圈看,所有人都对视一遍,好像在无声地对着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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