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寒也在洞外站着呢,他可没唐老先生那么激动,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瞧见迈克身后还有一人,询问的眼神向我投过来。
“袋鼠国的人,昆虫学家。”我介绍道。
“安娜金?”陈清寒的记忆力非常好,迈克顺口提过一句的名字,他就记住了。
“对,靠肚子里的寄生虫活到现在,我估摸啊,是那虫子定时钻出来吃饭,然后再回她肚子里睡觉,给她提供了营养,这才保住她一命。”像是无用,我估计她也不用吃东西,就靠那一身的虫子足够维持生命了。我贴近陈清寒小声说。
说完我才想起来,我用汉语和陈清寒我流,安娜金听不懂,没必要降低音量。
这事她自己肯定也能想明白,但我怕说出来她再犯恶心,她一吐、唐小姐就吐,我真是再不想听到她们俩个呕呕的声音了。
唐老先生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唐小姐的异样,小红在旁解释说唐小姐没事,只是怀孕了。
唐老先生的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了,它们要是带弹射功能,现在肯定砸到小红脸上了。
唐小姐却急着向他求证,说有一天晚上,她是不是离开过他们藏身的博物馆。
唐老先生听完明显眼神不对,有点闪躲,可架不住唐小姐一再追问,她现在不是冷静,如果不能想起她遗失的那段记忆,她照样会陷入恐慌。
唐老先生看看我们,其他人立刻会意,该避的避、该走的走,没人听他们爷俩说话。
唯独我还站在他们旁边,唐老先生又看我一眼,唐小姐催促他快点说,他便不理会我,点点头,说那天晚上,唐小姐的确离开过博物馆。
唐老先生似是有所犹豫,万般无奈,才狠了狠心,对唐小姐说她有夜游症,小时候就有,那会儿她经常半夜起来,自己走出家门,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唐老先生为此特意带她去首都的专科医院看过,而且托关系预约到国内最好的专家。
小时候的唐小姐跟医生说,她并没有做梦,是听到有人叫她才出去,她跟着声音一直走,那声音像是一种引导。
医生问她为什么不拒绝,那声音是陌生人还是她认识的人,她说是认识的人,可又不知道是谁。
像这种情况,去医院瞧准说是心理问题,没人会相信真有一道声音在召唤她,毕竟唐老先生晚上也在家,而且发现她这毛病之后,在她入睡之后就守在床边,成功拦住两次,她打不开房门,便回床上继续睡了。
但只要唐老先生不在她身边,她似乎总有办法打开用钥匙反锁的房门,而且没有一丁点暴力破坏的痕迹。
唐老先生一看,用反锁门的方式解决不了问题,就马上带她去了医院。
所以,如果真有一道声音,强到可以给人引路,那唐老先生和她在一个屋里,应该也能听见。
后来自然是确诊为夜游症,还有幻听的症状,怎么治的唐老先生没细说,就说是效果挺好,这些年只偶尔犯过一两次,每次都是在唐小姐感觉压力特别大,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比如考大学的前一天,工作上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时,因此那晚唐小姐走出博物馆,唐老先生以为是她的夜游症犯了。
古城不比别的地方,到处危机四伏,唐老先生有心出去找,可是他体力不行,只要博物馆附近找了两圈儿,便有些支撑不住,幸好这次唐小姐没走一晚上,就在外边转悠一个小时便回来了。
唐老先生一直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因为当初的治疗方法主要是催眠,医生特意叮嘱过唐老先生,不要告诉唐小姐她有这病,否则她的病情会比以前更重。
唐老先生见唐小姐啥事没有,自然没敢提夜游症的事,加之后来再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他以为和以前一样,她只是偶尔才会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