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跟前,男子微微抬了抬眼,看向夜溪。
眼神如剑。
好危险。
夜溪下意识后退三步,警惕看着他:“不是我想进来的。”
男子点头,开口,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像风吹过竹林。
“我让你进来的。”
说完移开了眼。
夜溪忍不住问:“是你强硬拉我进来的,可是要我做什么?”
男子身上无杀意,至少此刻没有,那么强行把她掳来定有所需。
呃,掳,想不到她也有被掳的一天。
“你的来处。”
这是审问吗?
夜溪微微抿起嘴角,宝宝说望台合欢全是女人,这人不该是合欢宗的人吧?难道与一剑门有渊源?
这时无归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他不是人。是个灵体。”
嗯?
男子扫她一眼,放重语气:“说实话。”
又是那种脑壳被尖刺对准晶核危矣的感觉。
“仓禹。”
识时务者为俊王,保住小命要紧,来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来此何意。”
男子的声音很平静,可夜溪感觉到对准脑壳的威胁又升了一个层级,一个不对,自己真的要爆浆。
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
夜溪脑子飞快转动,道了句:“给朋友帮忙。”
没说假话,也没暴露立场。
显然,这答案有敷衍嫌疑,男子不高兴了。
风起。
夜溪冷汗真的流了出来,他要翻脸。
但风又停了。
男子问:“你在阵外使用的何种剑法?”
夜溪微微一想,开口:“焰离剑法。”
男子沉默。
夜溪总觉得他仿佛似是在与别人交流。
“还有一种。”
夜溪眼里一闪,轻吐两个字:“霓、雪。”
紧紧盯着男人神色,但看不出什么,这个男人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所以不屑神情流露。
王的自尊受重创。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夜溪琢磨着,我说萧宝宝金锋靖阳你肯定不认识啊,不如——
“血刀魔。”
男子听了一顿,眼珠微动。
直觉,是自己人。
夜溪激动,可千万是一剑门的啊,本王不想交待在这啊。
“跟我来。”
说完,男子转身,踏着竹叶颇为怡然。
夜溪忧伤的跟上,真的不用绑一绑?您就这么看不起我?
似听到她的心声,男子停下回头。
“不要走丢了,你太弱。”
你太弱…
太弱…
弱…
我夜王低头,小媳妇儿似的紧跟男人步伐,心中泛起苍凉。
前有装死尸,后又被说弱,难道本王老了吗?
抬手捏把脸,明明胶原蛋白满满的说。
也不知怎么走的,明明是在竹林里呢,一抬脚就到了个屋里。
活生生的竹子长成的屋子,或者说一个竹子搭成的洞。
空间并不大,夜溪一步进去一览无遗,脚步一停。
屋里戳着几个人。
没错,是戳着,笔直笔直的。
一二三四五六。
无一不是直挺挺的立在地上,头上背上手臂大腿,根根竹枝透体而出,把人活生生的架起来。
活人。
男子自顾走到一张竹椅前,坐下,淡淡开口:“你们看一看,若不是…杀了吧。”
不是什么?
夜溪觉察到男子与那六个人桩子并不是敌对的关系,暂时按兵不动仔细看去。
还好他们的脸并未被竹叶遮挡。
一二三四五,男的,并不认识。
六,女的。
夜溪眸子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