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赛儿此番出师下山,首要大事便是回去看望阔别六年的爹娘。
她一路跋山涉水,饿了便投客栈吃点东西,顺便买些干粮以便在荒郊无人的山野就着吃些填饱肚子。一路走来已有十多日,不觉间已到了山东境内。
这些时日她常想起与铁震相识的场景,想到他的英姿豪气,有时不禁发笑,有时又愁怅满怀,心中是喜是悲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这时到了家乡境内,分外感到亲切,心情才豁然开朗来。
山东有著名的东岳泰山,更有许多不知名的小山,这时正值盛夏,青山环绕着绿水,不远处一片广阔无际的金黄稻田,田间有几个壮汉顶着烈日在劳作。瞧他们肤色晒的黑黝黝,正是地道的山东庄稼汉子。
这时有几个农家妇女手里挽着竹篮子向田间的男人们走来,大老远的便关切的叫道:“当家的,歇歇哟。瞧俺们给带水来喝了。”
那几个山东汉子赤着脚上了岸,迎向他们的女人。
唐赛儿心想:“这几对夫妻好恩爱,若是我········”想到自己,脸蛋儿又羞红了直到耳根。不觉中又想起了铁震。
她正自甜甜的憧憬着美梦,忽然一声叫喊声打断了她的美梦:“哥,嫂子,不好了,爹爹被东家的人抓走了。”
唐赛儿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奔向了田边,这时一对青年夫妇匆匆迎了过去,听到那青年壮汉急切的问道:“阿弟,你说什么,爹他怎么了?”
那小伙子哭着重复了一遍,他嫂子也问道:“阿弟,东家为啥把咱爹抓了去?”
那小伙子哭着道:“东家的人说咱家没有交上田租,超过了期限,要咱拿十石粮食去换爹,不然········”
那青年壮汉急道:“不然怎样?”
那小伙子“呜,呜”哭道,“不然,不然叫咱等着给爹爹收尸。”
那青年壮汉怒道:“逼人太甚,如今这谷子尚待长熟,叫咱到哪交得出这十石粮食?这不是要把咱往死里逼吗?走,咱过去看看去,看看东家能不能通融通融,迟些日子再把田租交了。”说罢扔了手中的锄头拼了命的跑,直往东家的府邸而去。
那小伙子和他嫂子在后面紧跟着跑,唐赛儿也想知道个究竟,便也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青年壮汉一路奔跑着,不久即到了东家的府邸,那东家的宅院好是气派,围墙近一丈之高,将这宅院围住有如盘着的长龙,占地足有十多亩。
那青年壮汉用力敲了几下铁门,高叫道:“开门,开门。”
“唧呀”的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家仆,瞧他满面虬髯,目露凶光,就知是个惯于仗势欺人的狗腿子,只听他吼道:“干什么的,这门也是你这种人随便乱敲得的?”
那青年壮汉心头大怒,强自忍住,道:“我是张牛儿的儿子,我要见我爹。”
那家仆道:“张牛儿?哦,想起来了,原来是那该死的糟老头的儿子,好罢,你进来吧。”
那青年壮汉进了门,他的阿弟和内子也待要进去,却被家仆给拦住了。
那青年壮汉朝阿弟和内子道:“你们且在外面等着,放心,没事的。”
门已关上,家仆领着那青年壮汉穿过了院子来到了正厅。
唐赛儿一个燕子飞身轻飘飘的跃过围墙进入院内跟了过去。
那家仆先进内禀报,很快后房内走出来一个衣着华贵,矮胖身材,眯着小眼的人。这人正是东家朱逢贵,他身后站着四名护院打手,只听朱逢贵说道:“来呀,椅子侍侯。”
那家仆听到吩咐便下去了,好一会才端上来一把旧椅子。
朱逢贵骂道:“混帐,这破烂椅子是给人坐的么?”
那家仆谄笑道:“禀老爷,这张椅子哪能给您坐,是给这小子坐的。”他一手指着那青年壮汉。
朱逢贵又大骂:“我呸,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坐椅子?算了,算了,老爷我将就坐着。”
唐赛儿暗自好笑:“这东家倒是人傻得可爱,这张椅子既然不是给人坐的,那他坐上去不是骂自己不是人么?”
唐赛儿正自好笑,只听“啪”的一声,跟着“啊哟”一声痛叫,只见朱逢贵四脚朝天摔倒在地,那椅子竟自断了一只脚。他痛苦的**着,指着那家仆大怒道:“你········你干的好事。”
那家仆惊慌的跪倒在地,支支吾吾道:“小的说了是要给那小子坐的,哪知道老爷你,老爷你·······”
朱逢贵怒道:“老爷我怎地?”
那家仆道:“小的本想让老爷您看一出好戏,给这傻小子一番羞辱,所以才故意将椅子锯断了一只脚,好让他摔个蛤蟆四脚朝天,哪知道老爷········”
朱逢贵这下更是来气,怒道:“敢情你是故意绕着弯儿骂老爷我是蛤蟆了?岂有此理,来人呀,给我把他拖下去往死里打。”
两名护院押着那家仆下去,那家仆大叫求饶,道:“老爷,不要啊,小的怎敢说您是蛤蟆,求您饶了我吧,不要打我,您,您真的不是蛤蟆啊······”
唐赛儿在屋梁上听得差点笑出声来,心下笑道:“当然不是蛤蟆,应该是矮笨肥猪四脚朝天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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