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虽然拥挤肮脏,但是正对了红发大肚子的胃口。
刚才半小时内和他聊过天的六个人,别看都衣冠楚楚,出身名校,但只要价钱高,卖了他们爹娘的命,都不会眨眨眼。叫他们去放点消息,更是“皆大欢喜”。
忽然,他被一个也穿着黑西服,却叫头发和皮鞋衬得蹩脚寒酸的大叔,吸引了。
“查尔斯,那老东西是谁?”
红发掮客对着恭维他的银行家打了个响指,拿另一只手里的红酒杯,示意了一下对方。
“奥,”叫查尔斯的梁姓银行家,侧过理得一根头发都不错的小脑袋,瞥了一眼。“那是林俊博士,一个退休牧师。很早以前,是拔萃书院的优秀毕业生。”
笑容里明显含着一丝讥讽,好像在说,谁把这老穷光蛋带来了这里。
美国基金管理人却像想起了什么。他抠抠指甲,想了两秒,就挺着大肚子,摇摇摆摆走到孤零零的林牧师跟前,还伸出了两条粗短的胳膊:
“林牧师,牧师!久仰久仰!我姐姐的精神导师葛林牧师经常说起您!呃,您肯定记得他,对吧?他在整个哥伦比亚特区都广有追随者的。副总统先生都……”
其实,大名鼎鼎的葛林牧师也是军旅世家出身,听说还是多恩少校家的姻亲。红头发姐弟虽然也去慕名攀附过,但是狮子一样的老爷子,好像不粘锅一样难搞。
丹尼斯决定,今晚,要截一截少校的胡!
花白头发的林牧师则完全愣住了。他不清楚,三一大学的老同学为什么会把自己推荐给这么个人:
“您是……”
“我是尼克,您最虔诚的崇拜者。葛林牧师和我们说起,您在安老院行过很多神迹!我们亟需您的帮助啊!”
说着,红头发掮客就不由分说,用胖胳膊拖住细瘦的老牧师的肩膀:
“您一定得帮帮我,我们家……的管家,被魔鬼迷住了。我知道,您就算不能和主耶稣那样,说一句话,就赶走厉鬼。可是,只要您去看看他,他肯定能好起来。”
林牧师的脸部肌肉,在老旧金属框眼镜后,收缩了半寸:
“您知道他‘发病’之前,都接触过什么吗?”
“他……哎,其实就是一块浮雕古董。”红头发紧锁着眉头,但是在心里都乐得要喊球迷号了。
查理-徐的情报基本没出过错。
要是这次他也正确,这老东西就是那个、安抚过替石总搬运过浮雕工人的“神人”。
据说,当时物流公司曾安排了八个强壮男工和一辆重型货车,进行吊装。从浮雕下了阿布都安排的船,进入货车开始,八个人就抱怨,有人在他们耳边小声嘀咕,他们做了贼。
有人说,那是个粗短的男人嗓音。有人说,那是个年轻女人的甜美高音。还有人说,那是泡沫划擦玻璃那样的尖利动静。
大家往墙上安浮雕时,只要稍有阳光照到,那声音就在工人耳边,像瀑布落地般震耳欲聋。
工程师和设计师虽然听不到,却不得不一再调整位置,和加装帷幕窗帘。
费了整整三个白天,浮雕才勉强装上。
等工人出了石总公司的门,就立时昏倒三个。剩下五个到家后,连老婆孩子说话,听起来,都是那个在耳边呵斥他们的神秘声音。
“你做了贼,做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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