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升到安全高度，机舱服务就正式开始了。
虽然王丽出差很多次，可是从没有坐过商务舱，就好像她从没坐过高铁的一等座一样。这张白咖啡色的大卡座是皮质的，跟经济舱的绒线小座位相比，就好像个摇篮般舒服。
她又看着空姐早早送来的各色餐牌、和放在小托盘里的鲜榨饮料，心里不由兴奋起来，这里跟经济舱的待遇完全不同。
王丽甚至忘了一边闭目养神的准将，四处乱看。
畅畅仍旧不友好的偷瞄自己，保姆在玩手机，不时小声地“咯咯”笑着。
石总的助理在前面座位上做着各种工作，并不回头看畅畅他们一眼。他也没有在意一边、两排座位后，跟自己一样忙的越南女人。
其余的几个座位上，坐着不相干的和不认识的中老年男人们，都衣冠楚楚，也无一例外，都有些谢顶。
“先生，您要的甜品。”空姐没有忘记准将的要求，很快送来了一盒小小的哈根达斯雪糕。白色的底上，都是巧克力色的花纹。
“我们有两个人。”
准将睁开眼睛，对空姐眨眨眼。
“另外，有咖啡口味的吗？我个人不介意草莓、香草或者巧克力的。”
说着，他接过了空姐递过来的巧克力冰激凌。
王丽吃了一惊，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准将、或者最近遇到的什么人，自己喜欢咖啡味道的冰激凌。
空姐笑着，一会就送来了咖啡味道的冰激凌。
王丽接过小圆盒，道了谢。
“我们当然会提前去了解一下你。这是一般的做法。”
准将像知道王丽想什么一样，温和的说。
“……”王丽觉得现在自己看准将的样子，就是畅畅看自己。
“不要紧张。我听说你早年去英国读书，毕业后曾经在当地的一家土豆加工厂、做过临时工？”
“不是临时工，是普通工。”
王丽不满地纠正准将。
这是她心里的一个伤口、和一个骄傲。
她们快毕业时，表妹的爸爸托了自己的客户，帮女儿在伦敦找了一家金融公司的工作。但是，介绍人说只能进一个人。
考虑到人情价太高，自己家负担不起，爸爸也不想再看姑父的脸色，王丽她只有自己四处打探。
她托当地华人社团领袖，帮她介绍一份当地银行的实习工作。怎么说，她在留学读书的三年时间里，也帮社团做过不少义工。年年都在他们组织的春节宴会上帮忙打杂。
只是，请求的话才出口，白胖的华人领袖就从眼角下面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她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后来这求实习的事情是了无音讯。
失望的王丽，就去挨家挨户地问、当地所有开门做生意的公司。
没人用她。
这是当然的了，一般留在英国的中国留学生，通过普通招聘，找到工作的机会，小得跟直接爬过针眼，差不多。
“王丽，你别憨了。我之前发了4000多简历，手都抽筋了，才有一个地方叫我去面试！”一位学长教育她说。
“我也发了差不多一两千了。”王丽很忧伤。
“这不是关键。你应该打听一下正路。”
“什么是正路？”
“你拿点钱，去中药店或者其他华人开的公司挂靠一下。有了工签，才能慢慢解决工作问题。”
学长忍不住把大家留下的一般路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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