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岳淡淡道。
几位龙血军士卒将唐显生抬到了马车上。
“荒唐!”
唐显生忍不住愠怒。
罗岳皱眉,抬起手落在了腰间长刀上,身上迸发出了磅礴的气血。
“何须拿这等荒唐理由来搪塞老夫?”
然而。
唐显生话语刚落。
便有淡淡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彻而起。
“哦?荒唐?”
“你说什么荒唐?”
声音温润如玉,但是却带着几分淡漠和超然物外的飘逸。
唐显生面色一僵,眼珠子骤然瞪大,不可置信的扫视了四周一眼。
谁在说话?
声音怎么会直接响彻在他的脑海?
修行人有这等手段?
他的儿子唐一墨也是修行人,可是唐显生却是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有些话,莫要让本公子说三遍。”
陆番的声音再度响起,尔后,便沉寂了下去。
唐显生张了张嘴。
显然感应道了陆番话语中的不开心。
所以,他不敢再询问。
北洛陆少主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唐显生觉得自己若是真的惹怒了对方,可能会真的走不出北洛城。
像他这种怕死的人,不敢试。
唐显生带着莫名的敬畏,朝着湖心岛的方向拱了拱手,尔后钻入了马车内。
“回帝京吧。”
……
北洛,湖心岛。
陆番依靠着千刃椅,手中捏着青铜酒杯,杯中盛满了温热的青梅酒。
白衫在风中吹拂,垂鬓优雅飘扬。
他不见唐显生是有道理的,因为没有必要见。
唐显生来找他的目的显而易见,是要说服他加入南郡,成为他的幕僚,陆番是当真不喜欢这种事。
因而,直接拒绝来见。
相比于见唐显生,陆番觉得还不如摆一盘风雨局,亦或者观看聂长卿等人组团刷秘境主宰更有意思。
景越归来了。
当载着他的孤舟在湖中飘扬出现。
岛上的倪玉、聂双等人都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倪玉嫌恶的取出了那一粒用布帕包裹的聚气丹,抛还给了景越。
景越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往楼阁二楼而去。
“公子……”
景越单膝跪伏在陆番的面前。
陆番饮了一口青铜酒杯中的酒液,道:“不错。”
“从今日起,你为白玉京门徒。”
景越惊喜的抬起头。
“多谢公子!”
陆番微微颔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手一招。
景越那把破烂钝口的剑便飞驰而出,落在了陆番的手中。
“唔……此剑,废了。”
“今日,你既为我白玉京门徒,便赠你一剑。”
陆番道。
下一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抵在护手上,轻轻往前一拨。
赤红的凤翎剑飞驰而出。
萦绕着景越的剑一阵灼烧。
空中漂浮出了一团铁水。
陆番心神涌动,很快,这铁水就变得狭长,变成了一柄青锋。
剑长三尺,其上镌刻奇特花纹。
剑漂浮在陆番的面前,陆番屈指,在剑尖,剑腹,剑柄上轻弹,共弹了三次,每一次都有灵气迸发,震荡剑身。
凤翎剑回到轮椅护手上。
手一挥。
青锋三尺剑便飘在了景越身前。
“这是赠你的剑,剑名,你自己取。”
陆番道。
“剑,攻伐之首,剑意可助剑之威,希望你莫要辜负了这把剑,能够修出剑意,成为真正的拥有剑意的剑客。”
陆番说道。
景越面上满是激动,他的嘴唇都在颤抖。
这便是公子赠予他的礼物么?
看着这把美丽到仿佛要触动他心脏的一柄剑,景越伸出的手几乎都在颤抖。
捧起了剑,就像是挽起爱人的纤纤素手似的。
这是景越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也是他最喜欢的礼物,没有之一。
剑在,人在。
陆番摆了摆手,景越便下了白玉京楼阁。
他抱着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忽然。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景越的身后,吓的景越心脏险些一缩。
“能否把此剑借老夫观摩一番?”
沙哑的声音,仿佛沙石磨砺般的声音。
景越骤然回首,左右观望,却看不到任何人,低头一看,才是见到了一位矮小的身影。
“公输……前辈?!”
景越愕然。
他发现此人,正是成为了白玉京麾下势力的机关阁阁主,公输羽。
公输羽负着手,白发苍苍,满是迟暮和老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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