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奴瞧见红旗了!”
“奴也看见了,一共有三面红旗!”
朱由检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这姓宋的还是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万岁爷,水东宋氏的宋嗣殷为人狡诈阴狠,不可不防啊!”
“万岁爷,您如果仍然允许宋氏领有水东,宋嗣殷也许会实心投靠。可是您现在要迁宋氏去广东的偏僻海岛安置,宋嗣殷怎么肯甘心?”
有两个非常了解宋嗣殷的皇亲国戚,看见小皇帝有点轻敌大意,就好心好意的开口提醒了。
原来朱由检开给宋嗣殷的条件相当苛刻,宋氏一族都得离开贵州,去广东省新安县的香江岛安置并充军户,宋嗣殷可以封世袭香江千户官。
好好的贵州水东大土司,变成了小小香江千户官,宋嗣殷怎么可能会答应?看地图就知道亏了!
朱由检笑了笑道:“朕还是愿意相信宋嗣殷的,而且香江千户官也不差,那里毕竟是海口,还盛产香木,还有鱼虾可捞,绝对不比贵州水东差的。当然了,如果宋嗣殷胆敢使诈,朕一样能大获全胜!”
“万岁爷,小心使得万年船啊!而且水西安氏是一千多年的土司,在水西一带根深蒂固,实力也不弱,手下的精兵号称10万!”
“哈哈哈,”朱由检大笑道,“一个小小的水西怎么可能养10万大军?能有四五万乌合就不错了。朕领了精兵万人前来,水西军即便全伙在此,也是必败的!”
说着话,朱由检大声道:“给张献忠传旨,让他渡河!”
“得令!”
两个少年军的骑士应了一声,就策马飞奔着去给刚刚转到帐前骑军当游击的张献忠传令了——朱由检的帐前、殿前、大同、宣府、燕山、大宁、八府等军的军官是会定期轮换的,不能长期在一支部队当中任职,所以张献忠也不能总在少年军带孩子。
而在轮换到帐前骑兵任职后没多久,他所在的骑兵营的营游击就因为不适应四川的气候病倒,并且被送回西安的霸上大营休养了。而张献忠则以第一队千总代理了营游击,今儿更是抢到了一头阵——因为帐前军开张以来就战无不胜,所以打头阵的任务是要抢的!
“吹唢呐,划船,额们过河去!”张献忠也不含糊,立即就下令出击,而且还一船当先。
这一段赤水河并没有多宽,也就是二三十丈,十几个壮汉一起划桨,几十条小船很快就冲到了赤水河的对岸。
张献忠所在的木船是第一个靠上河滩的,他当然也不能含糊,带头从木船上往下跳,第一个踏上了赤水南岸的土地。
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向前冲锋,而是招呼不断从小木船上跳下来的甲士一块儿组成方阵——帐前骑兵就是个干杂活的兵,当然也会摆长枪方阵。只不过没有步军的那种丈八长枪,只有不到一丈长的马枪。
张献忠所领的一营骑士很快聚拢过来,组成了一个长枪为城、火铳掩护的500人方阵,守在了滩头上。
几十条木船上还有船伕,摇着船橹又折返回去,很快又运了第二个、第三个下马骑兵营的骑士过河,在赤水河南岸摆出了三个方阵。
就是在第四个营的下马骑士上船的时候,赤水河对面的山林当中,忽然就是一阵扰动,接着就是一阵阵呜咽的号角声因,再接着响成一片的呐喊,朱由检举起千里镜一张望,就看见林木当中,有不计其数的人影晃动。
看着样子,好像是水西方面的伏兵出来了!
“半渡而击?”朱由检言语了一声,然后就对身后的少年骑士道,“给炮营传令,抬朕的黑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