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也没让流寇出来啊!”曾英道,“这些年不是咱们在西边顶着,流寇早就杀出来了朝廷不能忘记咱们川军的功劳苦劳啊!”
“怎么就忘记了?”阮大铖一愣,“川军将士升官发财的人不少吧?朝廷也没少给川军军饷啊!”
马士英道“陛下说了,流寇所均之田,不能再还给原主四川士绅和有功将士,将来只能从流寇的军田中取地。”
“原来如此”阮大铖想了想,“那大约有多少土地可以分配?”
曾英不答,而是看了马士英一眼,马士英道“约莫有一千五百万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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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又问“还剩下多少?”
“至少三千五百万亩。”马士英说。
“那总数就是五千万亩,一亩交纳相当于三钱银子的大米,就是一千万百万两了,安装现在的米价,也就是两三斗吧”阮大铖道,“四川还有盐税,三百万总有吧?扣去盐税,那就是一千三百万两,一亩交两斗米就足够了。
其中大约两成是给地方作为收税开支用去掉,实缴不过一千零几十万石。”
现在明朝的田赋、田租(军屯田)是可粮可银,而且不计火耗,百姓只需要到县缴纳即可,运输成本也不高。
而官府拿到粮食或银子后,再看情况处置,要么押解入库,要么变卖折现。依着所在地区的道路、水运情况,会有不同的火耗标准。最多可以达到三成,少的也有半成,两成只是一个均数。而地方官府或是军屯司如果善于经营,就能从中捞到不少油水这可是合法的收入,不用担心御史找茬。ii
阮大铖又说“另外,现在四川的工商凋敝,朝廷也不会再求什么商税分成,这笔收入也都是给地方的。四川地方,一年也能有两三百万四川地方上,一年也能有几百万的利益啊!曾总督,你仔细想想,这桩买卖到底能不能做?”
“买卖?”马士英苦笑,“这怎么就成了买卖?”
阮大铖摇摇头,“瑶草兄是在贵州呆久了,不知道咱们的这位皇爷就是把国家当成买卖在经营的所以下面当官的也得会经营啊!”
“这,这怎么经营啊?”曾英一脸的为难,他虽然当过川东节度使,但并不善于经营,一直都是马士英在替他搞后勤。
阮大铖笑了笑“这事儿好办咱们先算一算手里有多少本钱,然后再想办法。”
“本钱?”曾英听不大懂。
马士英也不太明白,就对自己的好朋友说“集之,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好好,”阮大铖掰着手指头说,“首先是土地!有一千五百万亩可以分这是本钱吧?
其次是盐,现在四川的盐是流寇自营的,等恢复后肯定是发包给商营了,这又是一笔本钱。
再次则是官职!府和直隶州一级的不说,单说县和属州,四川有多少个县和属州?”
曾英闻言一惊,“等等,阮侍郎,您说县和属州的意思是”
“官职也是本钱啊!”阮大铖笑道,“本朝现在不忌本地任官,省和州府的本地官还少些,县和属州的本地官遍地都是四川又是战区,情况更加特殊,用本地豪强任官是理所当然的。曾总督不妨和李巡抚、杨提督他们商量一下,拟个章程出来,用这些官职来筹功和补偿大绅豪强的损失。”
“用州县官职筹军功、补豪绅?”曾英总觉得有点不妥,“朝廷就不怕他们贪没受贿,聚敛害民?”
“不怕,”阮大铖道,“自有一帮凶恶御史去拿问查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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