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忌望着李云道惊愕的表情,冷笑道:“你以为你把蒋青天踩得像坨狗屎一样,人家就真的咽下这口气了?人家这回报的也是夺妻之恨!”
李云道苦笑,当初蔡桃夭迫不得已要与蒋青天订婚,却被自己这个刚刚下山的刁民搅了好事,而后数次与蒋青天交锋,蒋家均落败,如今蔡桃夭已经是凤驹的母亲,蒋青天慢慢淡出李云道的生活时,蒋家才来报这些年积累下的仇恨,这等忍辱负重的心思,不禁令人胆寒。
赵忌接着冷笑道:“都说我家老爷子是三姓家奴,当年亲手将无数同仁送进牛棚,哼,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根本不了解情况,要不是老头子当年拦着,蒋老头早就把他们这些反革命份份子统统枪毙了。”
又是一个惊天大秘密,李云道觉得越到生死关头,好像当年的那些隐密不发的事情就愈发清楚。
赵忌见李云道不说话我,以为他心生愧疚,冷笑道:“听说你还怂恿吴书联那个老不死的东西送了我二哥一幅字,‘将门风骨’?你以为你是在打我家老爷子的脸?呵呵,打的是我家老爷子,疼的是姓蒋的!因为这事儿,姓蒋的老头子请了不少道士和尚回来做法,说是怕被当年的那些冤魂缠身。”
赵忌咬了咬牙,视线却有些飘忽,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当年,别的人我都不买账,唯独对你父亲服气得很,哪怕是放在如今这个年代,他也是英雄一样的存在。”他看了一眼李弓角,接着道,“你比他父亲当年差得远了!”
李弓角嘿嘿挠头:“那是自然。”
赵忌叹道:“可惜啊,可可当年非你父亲不嫁,直到你父亲战死在异国他乡,她居然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京城,有人说她去了北非,也有人说她去了欧洲……唉……可可当年可是北京城里顶顶漂亮聪慧的姑娘。”他顿了顿,“不亚于现在的蔡桃夭。”
李云道点头:“小姑的事我听说过。”阮可可这个名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之前在阮家时就听阮小六提过,但只知道在王抗美失踪后,便也离开了北京,从此下落不明。
赵忌突然冷笑一声:“听说秦孤鹤是你的老师?”
李云道点头:“正是恩师。”
赵忌哼了哼道:“你们王家老爷子跟秦孤鹤斗了一辈子,你知道吧?”
李云道嗯了嗯道:“因为父亲的事情,两位老人之间有些误会。”
赵忌道:“误会?哈哈哈……原来王鹏震临死都不知道当年这坑是谁给他们王家挖的。”
李云道皱眉:“什么意思?”
赵忌道:“反正居然今天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告诉你也无妨。王抗日的确是秦孤鹤派出去的不假,但是给秦孤鹤关于北非那边的消息的人,你猜是谁?”
李云道双拳猛地握起:“蒋平生!”
赵忌冷笑:“蒋平生是王鹏震旧部,王鹏震对他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秦孤鹤退守姑苏,也是蒋平生一手策划,一面毒计,一面好人,这才是下得一手纵横捭阖的好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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