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知!”怀王昂着头道,“祝我王新婚大吉,祝大卫康寿永昌!”
萧宓不让他参加自己婚典,怀王就在这时候补说两句祝辞,足见愤懑。
“还记得,明天就是你和燕时初的约定之日?”
“是!”
九天前,燕三郎就在这里立下军状,要在十天之内查明自家鼬妖袭击怀王世子的原委,否则卫王就要从重追责。算起来,明天就是最后期限。
怀王应了一声,眼里却压着不安。这事情本该在明天了结,天子却在半夜重提,难道?
“今天夜审。”少年天子往后倚去椅背,满面寒霜,不再看他,“特召众卿进宫,都替孤好好看个清楚!”
夜审?众臣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这是要审谁,紧急到半夜就审?
“提上来!”萧宓说罢,看了怀王一眼。
这一眼杀气四溢,司达光心中凛然。
天子一声令下,很快有四名侍卫带着两名囚徒上来,按着跪地。
其中一人是个瘦高个儿,面色萎顿。燕三郎认得这是季楠柯,活化画卷《风雪眷山城》打算困杀暄平公主的异士。
另一个更惨,衣物污秽不堪,浑身血迹斑斑,额头肿个大包,左手断了,还用板夹固定。
他身上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情状惨不忍睹。
群臣一阵骚动。尽管此人鼻青脸肿,但大部分人都认出了他的身份:
司文睿!
怀王世子不是被燕时初的鼬妖抓死了么,尸体都被收入署衙,此刻他本人怎么能活生生站在这里?
石从翼趁机低声在燕三郎耳边道:“方才大夫替他固定断肢,也出了事故,险些将他烧死。”
“要保他不死可真难。”
“可不是么!”石从翼只觉荒谬,他好不容易抓到司文睿,结果还得费尽心思护住他不能挂,这份差事简直太艰难。
燕三郎一直盯着怀王看,这时就见他面露惊色,眼中还有慌乱。
只是吃惊,但绝非难以置信。
看来,怀王也知道自己儿子其实没死。
司文睿站在那里神情憔悴,面如死灰,目光甚至不敢与怀王接触。
萧宓直到众人把司文睿打量个遍,才缓缓开口:“司达光,你有什么话说?”
怀王喉头动了两下,艰难道:“王上……”
诈死的儿子被人找出来,就立在这里,他还能说什么?
解释就是狡辩。
司文睿突然抬起头来,大声道:“都是我干的,与我父亲无关!”
“睿儿!”怀王满嘴发苦,有心拦着他。
“父亲,我瞒着您诈死,是我不对。”司文睿转向萧宓道,“我的罪自己担,不能连累司家!”
萧宓目光森然,指了指季楠柯:“这名囚徒,在场可有人认得?”
当下就有一名武将上前:“王上,此人名作季楠柯,修为了得,是……”他看了看司达光才道,“是怀王幕僚。臣在西疆怀王府中见过,他时常跟在怀王身边。”
另外有两名大臣也附和,表示此为怀王心腹。
他们都是人证,怀王面色更加灰败。